第三章 娱乐是个圈儿
“对了对了，你说那个人……是什么公司的来着？”西餐厅里，关小野吮着一杯颜色可疑的混合果汁，一手还忙着刷手机。
“苏韩娱乐啊。”柯曼曼拿出粉饼，对着镜子进行第七次补妆。
“啊！苏韩娱乐！不就是那个谁那个谁来着，＇认识我，是你的不幸＇哎呀就是那个演变态的。”关小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启了亢奋模式，拎出剧中那人的台词有模有样的学着。
“谭鸣休。”柯曼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亲爱的室友，脸上尽是“我不认识这个疯女人”的嫌弃神色。
“啊对对对，他就是这个公！司！的！啊我的天呐！”关小野难以抑制的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态把胳膊肘杵到身旁柯曼曼面前的桌上，然后双手捧脸仰望着柯曼曼并不存在的双下巴，巨嗲无比的开始絮叨：“大明星，以后可要你多，多，指教了，姐妹儿我的终生幸福可就交托在你手上啦，一定要找个机会，帮忙引荐引荐啊哈哈。你们一个公司一定会很常见啦，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好，不，好，啦——”
柯曼曼“啪”的收起粉盒，突然一巴掌糊在关小野兴奋的脸上，迅速把她推回到座位上，低着头装作不经意的提醒：“来了来了来了，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关了，姐妹儿我可是把未来职业生涯和终身幸福都系这顿饭上了，你先别捣乱啊。”她今天可是下了血本，大半个月的生活费被她拿去捐给了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中午还去做了个造型。花钱如流水啊啧啧啧，关小野下午跟她碰头时，一见她这身行头就知道，这个月又得收留流浪美少女一阵子了。
“就知道你居心不良，找工作是次要，找男票才是主要吧哼哼。”关小野贱笑着调侃道。一抬眼那男子就落了座，昨晚喝得晕头转向，也没怎么看清那男子的长相，今日一见，小野顿时感觉自己的羽绒服加牛仔裤道姑头，素面朝天的原生态模样，简直就是大写的中国好闺蜜……
“等很久了吗？”男子带着温柔的笑坐下。小野迅速打量了男子一眼，很舒淡的一张脸，年纪像是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有斯文败类的即视感。
“没，没有，我们也是刚到。”柯曼曼羞涩的低着头回道。
小野闻言腹诽：我去——你大爷的刚到，劳资在这单喝果汁就喝了半下午了，这厮竟然还迟到了半小时！太没风度了，单这一条就是大写的差评啊！喵的我刀呢……
关小野微笑的看着故作斯文的二人，暗暗上演着十分激烈的内心戏。
“不好意思啊，今天去了趟片场，有点远，路上耽搁了，这顿自然是我请，过些日子再请二位，还请赏光，当是赔罪。”许是感觉到了撕咬吸管的关小野哀怨的眼神，顾昭洋笑着解释了一下。
“哦，没关系的。”柯曼曼又低下头，揪着吸管无意识的搅着杯子里的花茶屑。
又是长久的寂静……
“你，你们聊，我就是来蹭饭的，不用管我的。”见柯曼曼一直紧张的不说话，那男人也只是微笑着打量她，坐在一旁的小野呆不住了，呃……主要是她等这么久也饿了，于是首先打破寂静，招呼来服务员点单。
顾昭洋也被小野的直率逗笑了，开口却先问起昨晚把她扛走的那个女孩儿。
“哦，那是我姐，我叫关小野，她是关小枝，平时我妈不在就她管我，别看她跟我差不了几岁，心理年龄差的可不只是一两个代沟那么简单，平时她跟我爸还有师兄师弟们待得时间久些，所以很多事情上还是很老干部的心理。大多数时候是面瘫脸，她说是因为她懒，白天做了太多训练，根本没有力气做什么表情。不过其实我姐还是蛮有趣的，反差萌，那张脸从十五六岁开始就没怎么变过，看着挺呆挺没杀伤力的一人儿，武力值却可以说是我们武行弟子中排第二的，啊，是曾经的第二，她前几年出过一次事故，那之后有点心理障碍了，武力值也大不如从前，嗨，其实也差不了哪去，就是体力跟不上了，至于第一嘛，当然是我师哥啦……哎，菜来了。”
小野话唠般的热场完毕，及时结束了潇山武行故事会的环节，菜来了就闭口不言开始闷头大吃。顾柯二人聊得算是顺利，最终安排了时间让柯曼曼去公司商讨签约事宜。
与柯交谈过程中，顾昭洋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小野，似乎想再问点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顾及自己的陪客身份，热完场就退出对话了。不过从她先前那话里得到的信息也足够了，能让如此亲近的人向毫无利益相关的陌生人表达自己的高评价，那个叫关小枝的想必也是个厉害角色。
于是第二天，顾昭洋去片场拍了关小枝的肩。
关家临时公寓，关小野听完小枝的话，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故障。
“什么？顾昭洋让你去苏韩娱乐做艺人助理？”关小野乍听到这个消息，下巴掉在地上半天没捡回来。她老爹悠悠的从旁路过，帮她宝贝女儿托回了下巴，同时撂下一句：“叫你不好好练功，傻了吧。”
关师傅从冰箱取了罐酸奶，窝到沙发上戴上老花镜开始看他的书，“你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时候你不知道猫哪睡觉呢，整天跟你妈哭累，哼，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咱家名门正派的功夫，就知道瞎糟蹋，得亏还有你姐，不然我们家这好几辈子的老脸还要不要了。”关师傅呷了一口酸奶，“嘶——”抽了一口凉气。
“又冰到牙了？”小野瞅了老爷子一眼，一副“跟你说多少遍了就是不听”的心疼又责怪的模样。
“师父喝奶茶么……热的好一点……”小枝摇了摇家里带来的茶包盒子，没剩几个了。
“不喝，心里烧得慌，喝点凉的降降温。”老爷子说着又呷了一口。
“这么说，你答应了？说要给谁做助理了吗？”小野又回到之前的话题。
“没说，只是签了劳动约，他们让我下周一去公司再具体安排。”小枝边洗碗边回道。
“我有预感，你要跟的艺人一定会让我相当嫉妒……”小野抱着抱枕忿忿的盯着小枝，小枝回了个无辜的手势。
这天片场要来一个人，说是刚进组的男主。小枝疑惑的问先前那个皇不是男主吗？女二笑她呆萌，那人是替身而已。
约莫下午过半，那人才悠哉的到了剧组。
“这人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啊……”小枝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个略微有些喜感的男人探头探脑的寻导演，精明市侩的模样跟传闻中的高冷长相去甚远。
“那是他经纪人……你不认识谭鸣休？这些天你可一直在喝他代言的饮料……”化妆师姐姐指了指小枝手里的饮料，在一个极小的地方印着代言人的名字，只是小枝对饮料的兴趣明显比包装要大，也就没怎么在意过。
化妆师姐姐见她一脸诚恳，颇怀疑的问：“你是九零后吗……谭鸣休不是在你们小姑娘之间挺有人气的吗？”
小枝语塞，故作淡定的狡辩道：“明星那么多，没关注过这个罢了……”
小枝身后，一个墨镜男从偏门进来，问了场务什么，径直向小枝走过来。
“嘿。”小枝只感觉一股香气将她笼了起来，右耳幽幽的摄入了什么声音，她扭头去看，首先看到的是围巾，然后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大男孩。
谭鸣休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矮他一头的小女生，摘了墨镜十分不屑的指着她问于念：“这就是阿昭给我找的……喔啊啊啊。”
几乎没有人看见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谭鸣休就被那个小丫头扼住手腕顺势一甩，丢到了不远处的皮沙发上，众人连惊叫都没叫出口，小枝已经步伐稳健的走到四仰八叉倒躺在沙发上的那人面前，伸出左手：“我是武指助理关小枝，习武之人面门前一尺有威胁就会下意识的过肩摔，所以，得罪了。”
鸣休面不改色的转坐到沙发上，抬眼看着这个长相个头都很幼龄的女孩子，自嘲的一笑，伸出手要接她的握手，关师傅偏偏在这时从场那头吆喝小枝去帮忙，小枝收手应声快步离去，留下谭鸣休悬空着左手不知所措，只好默默攥了个拳收回来。他抬眼深深看了看那女孩的背影，嘴角挂了一丝尴尬的笑。
围观的人也散了，于念慌忙上前检查他这小祖宗，谭鸣休用左手拿过被摔时承力的右胳膊，那胳膊此时已经颤抖的使不上力了，于念戳了戳他的大臂，惹得他一阵哀嚎：“啊疼疼疼疼疼……”
于念仍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哈哈，没想到还有人不认识你。”于念刚刚听到了小枝与化妆师的对话，随口拿来怼他。
“哼，那就让她认识认识，老子就不信她一小屁孩儿还能掀起多大浪来。”谭鸣休恨恨的说。
他本想趁来剧组的机会顺便见见他未来的助理人选，然后再确定要不要签约，此刻被她一摔倔劲上来，倒是坚定了把她圈在身边慢慢驯服的念头。
“咳，她已经二十三了，不是小屁孩……虽然……看着小点，但据说在她们家武行弟子里可是排行第二的高手……你……不再想想了？”于念弱弱的补充道。
“不想了！”谭鸣休置气似的回答，后又没骨气的摸摸鼻子，“要不再想想吧，再想想嗯……”
谭鸣休的胳膊这天一直没好，所以原定的拍摄也受了影响，导演拉着老长的脸瞪关小枝，关师父赔了一天的笑。
收工回去的路上，关师父破天荒的要跟关小枝走一段路回家，父女俩并行无言，唯有新下的雪被靴子踩上去的“嘎吱”声响。
“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你小时候了？”关师父首先打破寂静。关小枝不言。
“你心念太重，对习武之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你唯一且最大的弱点……”关师父幽幽的叹口气，“你知道练武的人最怕的是什么吗？”
“失控。”关小枝透过围巾闷闷的答道。
“没错，心魔过重，因外物失控，这是最可怕的，你师叔就是个例子……”关师父不再说话，静默良久，“习武本是为了防御与修身，然而防御过当就成了主动进攻，如今这些山外人的体格，大多是娇生惯养的，掌握不好力度就会造成麻烦，你将他扔到软垫上而不是地上，这点很好……只是，别再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了。人都是要变的，你也不能一成不变，该忘的，就忘了吧。”关师父伸手拍拍小枝垂着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她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拍掉。
“别再这样了啊……”关师父收回手，踏着雪快步向公寓走去。小枝看着他健步离去的背影，似乎与当年他捡她时没有什么不同……不，有不同……他更老了……
小枝的围巾湿漉漉的，她觉得可能是哈气冷凝了。
又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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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韩娱乐啊。”柯曼曼拿出粉饼，对着镜子进行第七次补妆。
“啊！苏韩娱乐！不就是那个谁那个谁来着，＇认识我，是你的不幸＇哎呀就是那个演变态的。”关小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启了亢奋模式，拎出剧中那人的台词有模有样的学着。
“谭鸣休。”柯曼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亲爱的室友，脸上尽是“我不认识这个疯女人”的嫌弃神色。
“啊对对对，他就是这个公！司！的！啊我的天呐！”关小野难以抑制的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态把胳膊肘杵到身旁柯曼曼面前的桌上，然后双手捧脸仰望着柯曼曼并不存在的双下巴，巨嗲无比的开始絮叨：“大明星，以后可要你多，多，指教了，姐妹儿我的终生幸福可就交托在你手上啦，一定要找个机会，帮忙引荐引荐啊哈哈。你们一个公司一定会很常见啦，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好，不，好，啦——”
柯曼曼“啪”的收起粉盒，突然一巴掌糊在关小野兴奋的脸上，迅速把她推回到座位上，低着头装作不经意的提醒：“来了来了来了，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关了，姐妹儿我可是把未来职业生涯和终身幸福都系这顿饭上了，你先别捣乱啊。”她今天可是下了血本，大半个月的生活费被她拿去捐给了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中午还去做了个造型。花钱如流水啊啧啧啧，关小野下午跟她碰头时，一见她这身行头就知道，这个月又得收留流浪美少女一阵子了。
“就知道你居心不良，找工作是次要，找男票才是主要吧哼哼。”关小野贱笑着调侃道。一抬眼那男子就落了座，昨晚喝得晕头转向，也没怎么看清那男子的长相，今日一见，小野顿时感觉自己的羽绒服加牛仔裤道姑头，素面朝天的原生态模样，简直就是大写的中国好闺蜜……
“等很久了吗？”男子带着温柔的笑坐下。小野迅速打量了男子一眼，很舒淡的一张脸，年纪像是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有斯文败类的即视感。
“没，没有，我们也是刚到。”柯曼曼羞涩的低着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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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野微笑的看着故作斯文的二人，暗暗上演着十分激烈的内心戏。
“不好意思啊，今天去了趟片场，有点远，路上耽搁了，这顿自然是我请，过些日子再请二位，还请赏光，当是赔罪。”许是感觉到了撕咬吸管的关小野哀怨的眼神，顾昭洋笑着解释了一下。
“哦，没关系的。”柯曼曼又低下头，揪着吸管无意识的搅着杯子里的花茶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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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聊，我就是来蹭饭的，不用管我的。”见柯曼曼一直紧张的不说话，那男人也只是微笑着打量她，坐在一旁的小野呆不住了，呃……主要是她等这么久也饿了，于是首先打破寂静，招呼来服务员点单。
顾昭洋也被小野的直率逗笑了，开口却先问起昨晚把她扛走的那个女孩儿。
“哦，那是我姐，我叫关小野，她是关小枝，平时我妈不在就她管我，别看她跟我差不了几岁，心理年龄差的可不只是一两个代沟那么简单，平时她跟我爸还有师兄师弟们待得时间久些，所以很多事情上还是很老干部的心理。大多数时候是面瘫脸，她说是因为她懒，白天做了太多训练，根本没有力气做什么表情。不过其实我姐还是蛮有趣的，反差萌，那张脸从十五六岁开始就没怎么变过，看着挺呆挺没杀伤力的一人儿，武力值却可以说是我们武行弟子中排第二的，啊，是曾经的第二，她前几年出过一次事故，那之后有点心理障碍了，武力值也大不如从前，嗨，其实也差不了哪去，就是体力跟不上了，至于第一嘛，当然是我师哥啦……哎，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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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冰到牙了？”小野瞅了老爷子一眼，一副“跟你说多少遍了就是不听”的心疼又责怪的模样。
“师父喝奶茶么……热的好一点……”小枝摇了摇家里带来的茶包盒子，没剩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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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答应了？说要给谁做助理了吗？”小野又回到之前的话题。
“没说，只是签了劳动约，他们让我下周一去公司再具体安排。”小枝边洗碗边回道。
“我有预感，你要跟的艺人一定会让我相当嫉妒……”小野抱着抱枕忿忿的盯着小枝，小枝回了个无辜的手势。
这天片场要来一个人，说是刚进组的男主。小枝疑惑的问先前那个皇不是男主吗？女二笑她呆萌，那人是替身而已。
约莫下午过半，那人才悠哉的到了剧组。
“这人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啊……”小枝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个略微有些喜感的男人探头探脑的寻导演，精明市侩的模样跟传闻中的高冷长相去甚远。
“那是他经纪人……你不认识谭鸣休？这些天你可一直在喝他代言的饮料……”化妆师姐姐指了指小枝手里的饮料，在一个极小的地方印着代言人的名字，只是小枝对饮料的兴趣明显比包装要大，也就没怎么在意过。
化妆师姐姐见她一脸诚恳，颇怀疑的问：“你是九零后吗……谭鸣休不是在你们小姑娘之间挺有人气的吗？”
小枝语塞，故作淡定的狡辩道：“明星那么多，没关注过这个罢了……”
小枝身后，一个墨镜男从偏门进来，问了场务什么，径直向小枝走过来。
“嘿。”小枝只感觉一股香气将她笼了起来，右耳幽幽的摄入了什么声音，她扭头去看，首先看到的是围巾，然后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大男孩。
谭鸣休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矮他一头的小女生，摘了墨镜十分不屑的指着她问于念：“这就是阿昭给我找的……喔啊啊啊。”
几乎没有人看见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谭鸣休就被那个小丫头扼住手腕顺势一甩，丢到了不远处的皮沙发上，众人连惊叫都没叫出口，小枝已经步伐稳健的走到四仰八叉倒躺在沙发上的那人面前，伸出左手：“我是武指助理关小枝，习武之人面门前一尺有威胁就会下意识的过肩摔，所以，得罪了。”
鸣休面不改色的转坐到沙发上，抬眼看着这个长相个头都很幼龄的女孩子，自嘲的一笑，伸出手要接她的握手，关师傅偏偏在这时从场那头吆喝小枝去帮忙，小枝收手应声快步离去，留下谭鸣休悬空着左手不知所措，只好默默攥了个拳收回来。他抬眼深深看了看那女孩的背影，嘴角挂了一丝尴尬的笑。
围观的人也散了，于念慌忙上前检查他这小祖宗，谭鸣休用左手拿过被摔时承力的右胳膊，那胳膊此时已经颤抖的使不上力了，于念戳了戳他的大臂，惹得他一阵哀嚎：“啊疼疼疼疼疼……”
于念仍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哈哈，没想到还有人不认识你。”于念刚刚听到了小枝与化妆师的对话，随口拿来怼他。
“哼，那就让她认识认识，老子就不信她一小屁孩儿还能掀起多大浪来。”谭鸣休恨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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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她已经二十三了，不是小屁孩……虽然……看着小点，但据说在她们家武行弟子里可是排行第二的高手……你……不再想想了？”于念弱弱的补充道。
“不想了！”谭鸣休置气似的回答，后又没骨气的摸摸鼻子，“要不再想想吧，再想想嗯……”
谭鸣休的胳膊这天一直没好，所以原定的拍摄也受了影响，导演拉着老长的脸瞪关小枝，关师父赔了一天的笑。
收工回去的路上，关师父破天荒的要跟关小枝走一段路回家，父女俩并行无言，唯有新下的雪被靴子踩上去的“嘎吱”声响。
“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你小时候了？”关师父首先打破寂静。关小枝不言。
“你心念太重，对习武之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你唯一且最大的弱点……”关师父幽幽的叹口气，“你知道练武的人最怕的是什么吗？”
“失控。”关小枝透过围巾闷闷的答道。
“没错，心魔过重，因外物失控，这是最可怕的，你师叔就是个例子……”关师父不再说话，静默良久，“习武本是为了防御与修身，然而防御过当就成了主动进攻，如今这些山外人的体格，大多是娇生惯养的，掌握不好力度就会造成麻烦，你将他扔到软垫上而不是地上，这点很好……只是，别再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了。人都是要变的，你也不能一成不变，该忘的，就忘了吧。”关师父伸手拍拍小枝垂着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她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拍掉。
“别再这样了啊……”关师父收回手，踏着雪快步向公寓走去。小枝看着他健步离去的背影，似乎与当年他捡她时没有什么不同……不，有不同……他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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