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二章_传奇名将[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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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二章

  陆南亭的吻一路辗转轻柔的落在张凯峰的耳边,低声呢喃:“凯枫,我很想你。txt全集下载”

  耳边响起他叹息般的低语,无数情绪涌上心头,张凯枫想要大力的推开他,想要大声的叫他滚,想要狠狠地给他几拳,想要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他陆南亭想要怎样就怎样。

  可他张了张嘴,声音却哽在喉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这么多年他一个人过得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放弃读研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他的师兄却在他父亲的指导下一路念到了博士。他在办公室里做新人,被老员工排挤的时候,陆南亭是春风得意众人景仰的陆师兄。他在陌生城市孤身打拼的时候,陆南亭身边娇妻爱子。

  张凯枫想不通,事到如今,他有什么脸站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的说出这个‘想’字。他又凭什么在自己把过往一切彻底放下之后,又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放开我。”张凯枫语气漠然,盯着陆南亭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陆南亭却从他那满是小火苗的眼里看出满满的愤恨与委屈,他不但没有放开手,反而将人抱得更紧:“凯枫,对不起,六年前是是师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这六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也痛恨自己当年的懦弱和不负责任。我不爱江惜月,从来也没有爱过她。”

  张凯枫怒极反笑:“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儿子的妈。我一点也不关心你爱不爱她,你们才是一家人,那都是你们家里的事情,你不必跟我说。”

  “不不不。”陆南亭有些慌乱的捧着他的脸:“凯枫你听我说,我和她已经离婚了。我决定来找你,决定放弃过去的一切,只身来C市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她离婚了。”

  张凯枫面无表情:“那也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陆南亭心道:“怎么与你无关,我就是为了你才离婚的。说出去你就是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你知不知道?”这话他当然只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只怕张凯枫立马厨房拿刀剁了他。

  张凯枫见他趴在自己身上半天没有动静,人又高又壮,死沉死沉的,怒道:“放开!”

  陆南亭将头埋在他的肩窝,用鼻尖蹭蹭他的脖子:“不放,再也不会放开你。”

  张凯枫咬了咬牙,猛地一发力,将人直接掀翻在了地上。陆南亭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看着他笑,心里琢磨这两天伙食开得太好,小东西力气见长,饿他两天是不是就能摁在床上直接吃掉。

  张凯枫从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凌乱被陆南亭拉扯的有些凌乱的衣服,踩着他的‘尸体’进了书房。

  陆南亭偏着头,冲着他的背影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别感冒了。”

  张凯枫没有回头,他却依稀听到一句‘啰嗦’,他的宝贝对他始终还是心软。

  就算没有卓君武的帮忙,以陆南亭的本事想要去C大做个助教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的工作其实和博士时候做的事情差不多。帮着教授改改作业,偶尔带一两节课,实验室帮帮忙。工作清闲,个人时间十分宽裕,完事就去买菜回家给师弟做饭。[天火大道]工资虽然不高,但他住着张凯枫的房子,开着张凯枫的车,小日子过得特别舒心。

  虽然他与张凯枫依旧没能回到从前的那份亲密,但好歹张凯枫对他没有值钱那么抵触,两个人总算有了那么点居家过日子的意思。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张凯枫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就总是躲在书房看书。上学那会儿张凯枫是学院里公认的机械天才,从来与勤奋二字沾不上什么边。但,如今都已经是工作好几年的人了,怎么还突然用起功来。

  他又想起了那个叫萧逸云的电气工程师,面色一沉,就跑去敲书房的门。

  他敲了好几下,才听见里面传来张凯枫不耐烦的声音:“门没锁。”

  陆南亭推门进去,张凯枫的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与温润。他把盛满牛奶的玻璃杯放在张凯枫的书桌上:“别看了,上学时候不见你这么用功,赶紧喝了去洗澡睡觉。”

  张凯枫自顾自的把书页翻得哗哗响:“知道了。”

  陆南亭一把夺了他手里的书,又是关于电气方面的书。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一个设计师成天对电气这么上心干嘛?”

  张凯枫抬起眼皮白他一眼:“管得着么你?”

  陆南亭一扬眉毛:“我不管你谁管你?”

  张凯枫不耐烦的挥手赶他出去:“我准备转做电气。”

  陆南亭一愣,随即双手撑在书桌上,整个人前倾,居高临下的望着张凯枫:“你学机械的,做什么电气。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学科,你现在要放弃本专业从头学起,图什么呀?”

  张凯枫理直气壮的吐出三个字:“工资高!”

  陆南亭被他气乐了:“你有房有车,很缺钱么?”

  张凯枫些许迟疑,却还是说道:“都是我妈买的,我想把钱还给她。”

  陆南亭绕到书桌后面,将他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我想让你离职考研,当年是我耽误了你的前程,我想要补偿你。”

  张凯枫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淡淡的笑了笑:“放弃读研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更不用补偿我什么。”

  语毕他便门外走去:“我去洗澡了。”

  陆南亭忍了忍,没忍住,在他身后问道:“你非要转去做电气,是因为那个叫萧逸云的小子?”

  张凯枫回过头来,像看个傻逼一样看他:“陆南亭你几岁了?萧工他对象叫顾汐风,是我们单位的工艺工程师,常年在生产线,”

  陆南亭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上去拽人家胳膊:“急什么,我就那么随口一问,我又没说什么对不对?”

  张凯枫甩开他的手,上上下下那么瞄了他好几遍:“倒是你,C大不是提供教职工宿舍么,赖我这儿干嘛?每天上下班还要开一个多小时车,你累不累?”

  陆南亭笑道:“你考研嘛,咱俩一起搬去学校。”

  张凯枫终是敌不过陆南亭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松了口报名考研。但他离开学校时间太长。年龄又有些偏大,还没进入备考状态,自己先对自己没了信心。

  陆南亭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以前不是常说,如果你都挂科,全年级就没人能及格么?”

  张凯枫摆摆手:“陈年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陆南亭拍了拍胸脯:“有我在你怕什么?”

  张凯枫看他一眼:“我记得你当年是保送的吧。”

  陆南亭:“……”

  他在网上买了一大堆考研教辅书籍堆在书房,每天晚上吃过晚饭就陪张凯枫埋首于题海里苦苦挣扎。张凯枫不愧是个机械天才,做起题来一点不含糊,陆南亭这个博士看了都有些自愧不如。

  唯一能用上他的地方大概就要算英语了吧,张凯枫离开学校时间太长,平时工作生活又用不大上,英语荒废已久,此时要捡起来,相比专业课要吃力一些。

  张凯枫作息十分有规律,十点一过便熬不住洗澡睡觉去了。陆南亭多方尝试趁机溜进他的卧室,皆是以失败告终。

  这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陆南亭脸色很不好,还一个劲儿的犯恶心。张凯枫特别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卧槽老子又没上你,隔壁老王的吧。”

  陆南亭宠溺的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说道:“赶紧吃早饭,上班要迟到了。”

  张凯枫觉得他手心有点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起眉毛:“有点低烧,你今天别去学校了,请个假。”

  陆南亭笑道:“那你也请个假,在家陪我,我就不去上班了。”

  张凯枫皱着眉:“不行,我今天有个图要交,还没画完,必须得去。”

  陆南亭挥了挥手把他赶出门去:“就是有点低烧,我吃片退烧药就好了。”

  张凯枫一上午,在办公室里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推销的,没打算接,继续盯着显示器画图。他赶着上午画完了交给组长,下午就能请半天假回去看看陆南亭。

  谁知那电话不依不饶的一直想一直想,张凯枫丢下鼠标没好气的接起来,正准备对面问要不要贷款的时候大骂一通。哪知道听筒里却传来个温柔的女音:“请问是张凯枫先生么?”

  张凯枫问道:“您是?”

  那边说道:“我是陆南亭的同事,陆老师现在正在第三人民医院的急诊室,他让我打电话通知……”

  张凯枫话没听完,就直接冲到组长旁边要请假,组长白他一眼:“图交了随便你。”

  张凯枫转身就走:“我电脑里,你自己去拷。”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陆南亭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张凯枫奇了怪了,发个低烧还需要做手术?女同事耐心解释道:“陆老师在办公室就因为腹痛晕过去了,我们打了120,刚才医生说是急性胰腺炎并发胰腺假性囊肿。”

  张凯枫一脸懵逼,听不懂是个什么病,又是120又是急诊室又是手术,不用细想也知道肯定很严重。

  千恩万谢的送走了陆南亭的女同事,张凯枫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心里七上八下,焦急慌乱除了等待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想起大三那年,自己为了救江惜月而受伤住院,那时候的陆南亭是否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等候在手术室外?

  没过多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个护士。张凯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里面出了什么突发状况。三步并作两步上去询问情况,护士姐姐却丢给个白眼:“家属怎么还不去把费缴了?”

  晚上单人病房里,陆南亭还没有醒来,张凯枫坐在旁边抱着考研辅导书做题。晚上十点刚过又开始昏昏欲睡,正准备放下手中的书,去卫生间随便冲个澡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睡了,陆南亭却缓缓睁开了眼。

  张凯枫一整天悬着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忍不住开始数落:“你怎么回事?我都说让你别去学校了。医生说急性胰腺炎能疼死人,你他妈还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陆南亭真是服了自己这不解风情的小师弟了,自己做完手术刚刚醒来,他没有一句温言软语,说出来的全是责备。他勉力伸出手去,碰了碰张凯枫的手指。

  张凯枫反手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掌心里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冰凉,心也跟着一凉,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轻斥道:“别动,输着液呢。”

  陆南亭虚弱的笑笑:“前天晚上吃那火锅太辣了,你还点一堆菜,说是不能浪费非让我吃完,医生说我这病就是因为暴饮暴食引发的。”

  听了他这话,张凯枫也觉得有些愧疚,但嘴上却说道:“我哪知道你这么娇气,多吃两口第二天就进了手术室。”

  “宝贝,我要喝水。”

  张凯枫怒道:“妈的,喝毛线,没水。”

  他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拿了棉签沾了水轻柔的擦在陆南亭干裂的嘴唇上。不经意抬头,却看见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连枕头也湿了一片。

  张凯枫放了杯子又拿纸巾给他擦汗:“疼么?”

  陆南亭本就是因为麻醉药效过了之后疼醒的,动了刀的创口剧痛难以忍受。看到身旁的张凯枫却如同一剂良药,嘴硬心软的孩子,明明很关心自己,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别扭。

  “有点。”陆南亭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笑:“看着你就不疼了。”

  张凯枫叹口气,俯下身去轻轻吻在他的唇边。

  陆南亭受宠若惊,唇齿之间都是那人的气息,低低的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凯枫,凯枫,凯枫……”

  张凯枫有点难过,难过于自己轻而易举的原谅。这个人曾经在他交付全部信任与依靠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将他伤害。可时过境迁之后,自己竟然还会因为他的一声‘凯枫’而心生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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