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京城里，瑞亲王府。
瑞亲王世子妃看着面前的堂弟，头疼道：“你怎么又跑过来了？父亲让你拜入文昭书院，是让你好好读书去的，你有跑来京城的功夫，还不如多请教夫子几篇文章，或是结识几位有才之士，你再这般荒废学业，小心我去信给父亲，让他派人绑你回粤海。”
邬允晗从嬷嬷手里接过小外甥，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我可是想着明日是你的生辰，路上都没怎么休整，好容易在今天赶来了，你都不问我累不累，一上来就说这话，真不怕弟弟伤心？”
“是不是啊琛哥儿，你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嫁给你爹之后就变了，肯定都是你爹带的！他看着人模人样的，实际上一肚子坏心眼。”
邬允晗把四岁的外甥举过头顶，引得旁边乳母嬷嬷们大呼小叫。
徒琛特别喜欢这个小舅舅，也不管他说了什么，直笑着点头。
邬乐欢又好气又好笑，先瞪了弟弟一眼，“你就爱编排你姐夫。”
又点了点琛哥儿的小脑袋，嗔道：“你也是，就知道点头，他说你父亲呢！不护着你父亲，反倒跟他起哄，等你父亲回来，我就告诉他去，让他捶你。”
琛哥儿连忙躲到邬允晗身后，喊道：“我要跟小舅舅到苏州去。”
邬乐欢气的要去拧他，邬允晗大笑着挡在前头，道：“好琛哥儿，舅舅没白疼你。”
“都是你带的，”邬乐欢狠狠的剐了堂弟一眼，后又道：“不是说累了吗？还不坐下来喝口茶歇歇！”
邬允晗笑道：“阿姐又心疼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心里只剩姐夫了呢。”
“我看你是皮痒了讨打！”邬乐欢拿起一个橘子就砸了过去。
邬家是将门，邬乐欢身为粤海大将军邬泽远的嫡长女，虽远嫁京城多年，但本性里，也不是多温婉和顺之人，尤其是在面对这个自小亲近的堂弟之时，还是很有长姐威严的。
邬允晗熟练的一把接住橘子，自己剥开，一边吃，一边叹道：“姐啊，你这不行啊，不能只对我凶巴巴的，你对着姐夫也得摆出气势来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气你。”
话一说完，见他堂姐连果盘都端起来了，邬允晗连忙脚底抹油的跑了到屋外，徒琛在一旁拍手笑得又蹦又跳。
在他身后，邬乐欢气极反笑，三两步追上去用橘子砸他的背，怒道：“除了你，谁还会气我？！”
笑闹一通，让乳母把玩累了的琛哥儿抱下去洗漱休息，邬乐欢才对堂弟问道：“你二堂姐如今过的怎么样？”
邬允晗沉默了一会儿，直言道：“挺好的，二姐夫对她极好，什么都听她的，家里的事都是她做主，她上面没有公婆，下面也没有小叔子小姑子什么的，姐夫身边也干净的很，平时应酬都尽量选在茶馆。”
邬乐欢冷哼了一声，眼神一厉，“他要是敢对玲儿不好，我皮给他扒下来！”
说完，她踌躇了一下，有点尴尬的小声问道：“玲儿还没有喜信吗？”
邬允晗摇头，他老大不在意的说道：“玲姐说她和姐夫都还年轻，不急的。”
“她不急，我急！”邬乐欢坐不住的站起来走动着，“我还不是想着，要是能赶紧生个孩子抱回家，看着孩子的份儿上，父亲那儿也能缓和些，她当年死活非得嫁给那个姓黄的药商，父亲又是一向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才气急了，直接说没有这个女儿……”
邬乐欢愁得不行，“她出嫁的时候，家里一点儿嫁妆都出，寻常穷苦百姓家的女儿，还有两件衣服呢，还有婚礼上，听说娘家人都没凑满一桌，也就你和大哥兄弟几个私底下瞒着父亲，跟做贼似得喝了杯喜酒……”
“这都五年了，她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儿家，既没娘家撑腰，又没嫁妆傍身，肚子还没动静，哎……我都不知说什么好。”
面对明显陷入暴躁情绪里的大堂姐，邬允晗动都不敢动，安静如鸡。
毕竟，当年他年少无知，被二堂姐用几句话，和一点好处忽悠了两下，就给她做起了鸿雁传书的那只雁……以至于现在无比心虚。
即便，他对大堂姐口中的‘文文弱弱’一词深表怀疑。即便，他比谁都清楚二堂姐邬乐玲小日子过得有多滋润……
—
傍晚，端亲王世子徒希忙完一天的事物，回到家中，就听说他那位难缠的小舅子又又又来了。
徒希：……
他牙根紧了紧，但没敢在妻子面前表露出来，只一脸温和的说道：“正好明日是你的生辰，我在珍馐楼订了一桌酒席，原想着咱们一家三口过去小庆一番，阿晗既然来了，便也一起去吧。”
邬乐欢扬了扬手腕上的白玉镯子，一脸笑意：“阿晗说他就是为了给我过生辰才来的，你瞧，这是他送的生辰礼，听说还是赢得一场书院考核的头名挣来的！”
徒希嘴角笑容僵住，想起自己准备的那支掐丝含珠凤钗，虽然也是精挑细选，但和邬允晗这只玉镯的意义一比，明显就输了啊！
小舅子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
“允晗兄，不想在这儿遇到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竟也不打发人来告诉一声，弟兄几个也聚一聚……”
冯紫英被亲娘使唤出来买珍馐楼的酥酪，没想到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好友，不免十分惊喜。
邬允晗刚没忍住挤兑了一下姐夫，就被他姐赶了出来，正百无聊赖之际，见着冯紫英也有点高兴，便笑道：“昨日刚到京城，给家姐庆生来了，正想着你们呢，好容易来一趟，总得一起见面吃个酒。”
冯紫英上前锤了一下他的肩，见他下盘极稳，丝毫不动，眼睛就是一亮，忙道：“吃不吃酒倒没什么，数月不见，不知你身手可有长进？明儿总得好好比划比划！”
他们都是将门出身，即便看着再纨绔，但习武的底子却是打小在父辈的监督下熬出来的，各自都有几手家传绝学。
邬允晗心知这冯紫英最是个好武好斗之人，近些年还好，在早年，京城里勋贵子弟打架闹事的，十次里八次都有他，便笑了笑，先是一口答应下来，又道：“只是要看是否来得及，至多三五日，就该回苏州了，此番夫子并未给太多假。”
冯紫英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同情的看了他两眼，叹道：“你那位大伯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把你送入那书院，我可是听说了，那里面最是清苦不过，连个小厮都不给带，事事都要自己动手，还每旬都有一次考核……”
这对于他这种恶文好武，从小丫鬟小厮仆妇簇拥着长大的勋贵子弟而言，简直就是□□裸的折磨。
邬允晗淡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听说令尊下个月就要班师回朝了？”
冯紫英果然笑道：“正是，掐指一算，最多再过一个半月就要回京了，这次父亲出兵大捷，将那些蛮子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真是让人心中大快！”
笑眯眯的捧了冯将军几句，邬允晗又问：“南安郡王也该与冯伯父一起回朝的吧？”
冯紫英轻哼一声，眼里露出不屑，“提他做什么？败兴的很。”
南安郡王的事，邬允晗当然清楚，可以说除了南安王府的旧交以外，满朝上下，提起他都是满脸厌恶，只恨不得把他留在西海沿子才好，省得弄回来丢人现眼。
他好奇问道：“我听说，这次送过去和亲的公主，是南安太妃从荣国府认的义女？还是贾宝玉的妹子？”
冯紫英点头，道：“是那府里的三姑娘，宝玉的庶妹，宝玉还跟着去送嫁了。”
又问他：“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宝玉？”
邬允晗随口道：“上次入京的时候，我的马车和他的马车碰撞到了，本是我这边的失误，结果下车见面之后，反倒是他一直在赔不是，就因此结识了。”
冯紫英就笑道：“这便算不打不相识了，也是缘分。”
又唏嘘道：“这次也是南安太妃反应快，但凡慢上一步，这次去和亲的就该是南安郡主了。”
邬允晗眼睛一闪，似随口问道：“也不知荣国府为何愿意把女儿送出去，若是我家，即便十个王府上门，也定是不肯的！”
冯紫英指着他笑，“和你家如何比得？令尊虽纵情山水，未入官场，可你伯伯却是镇守一方，威名赫赫，你家几位堂兄也各有才干，他们家却不一样，这些年就剩下个空架子了，若不是宫里还有个娘娘撑着门面，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何况那几家常说什么四王八公，一向同进退，往年南安王府也没少帮衬他们家，总不能遇到好处就上前，遇到难处就跑远了吧！”
“再说，前脚公主刚离京，后脚他们府上的二老爷就在工部谋了一个好差，他们家横竖也不算吃亏。”
邬允晗听罢，抓了重点问道：“四王八公？我往常倒是听过一耳朵，只以为是玩笑之语，竟是真的不成？”
冯紫英想了一会儿，道：“算是真的吧，他们内部好像挺当回事儿的，前些日子，为了南安郡王的事，西宁王府、东平王府、北静王府，还有膳国公、齐国公几位，都是出了大的力气的，听说西宁郡王还被圣上训斥了……”
邬允晗眼皮跳了跳，又不动声色的套了些话，感觉差不多了，于是随意应付了几句，告辞转身回了包厢。
——啧，京城这边的风向好像不太对啊，要不还是赶紧回苏州吧，省得被扯进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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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亲王世子妃看着面前的堂弟，头疼道：“你怎么又跑过来了？父亲让你拜入文昭书院，是让你好好读书去的，你有跑来京城的功夫，还不如多请教夫子几篇文章，或是结识几位有才之士，你再这般荒废学业，小心我去信给父亲，让他派人绑你回粤海。”
邬允晗从嬷嬷手里接过小外甥，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我可是想着明日是你的生辰，路上都没怎么休整，好容易在今天赶来了，你都不问我累不累，一上来就说这话，真不怕弟弟伤心？”
“是不是啊琛哥儿，你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嫁给你爹之后就变了，肯定都是你爹带的！他看着人模人样的，实际上一肚子坏心眼。”
邬允晗把四岁的外甥举过头顶，引得旁边乳母嬷嬷们大呼小叫。
徒琛特别喜欢这个小舅舅，也不管他说了什么，直笑着点头。
邬乐欢又好气又好笑，先瞪了弟弟一眼，“你就爱编排你姐夫。”
又点了点琛哥儿的小脑袋，嗔道：“你也是，就知道点头，他说你父亲呢！不护着你父亲，反倒跟他起哄，等你父亲回来，我就告诉他去，让他捶你。”
琛哥儿连忙躲到邬允晗身后，喊道：“我要跟小舅舅到苏州去。”
邬乐欢气的要去拧他，邬允晗大笑着挡在前头，道：“好琛哥儿，舅舅没白疼你。”
“都是你带的，”邬乐欢狠狠的剐了堂弟一眼，后又道：“不是说累了吗？还不坐下来喝口茶歇歇！”
邬允晗笑道：“阿姐又心疼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心里只剩姐夫了呢。”
“我看你是皮痒了讨打！”邬乐欢拿起一个橘子就砸了过去。
邬家是将门，邬乐欢身为粤海大将军邬泽远的嫡长女，虽远嫁京城多年，但本性里，也不是多温婉和顺之人，尤其是在面对这个自小亲近的堂弟之时，还是很有长姐威严的。
邬允晗熟练的一把接住橘子，自己剥开，一边吃，一边叹道：“姐啊，你这不行啊，不能只对我凶巴巴的，你对着姐夫也得摆出气势来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气你。”
话一说完，见他堂姐连果盘都端起来了，邬允晗连忙脚底抹油的跑了到屋外，徒琛在一旁拍手笑得又蹦又跳。
在他身后，邬乐欢气极反笑，三两步追上去用橘子砸他的背，怒道：“除了你，谁还会气我？！”
笑闹一通，让乳母把玩累了的琛哥儿抱下去洗漱休息，邬乐欢才对堂弟问道：“你二堂姐如今过的怎么样？”
邬允晗沉默了一会儿，直言道：“挺好的，二姐夫对她极好，什么都听她的，家里的事都是她做主，她上面没有公婆，下面也没有小叔子小姑子什么的，姐夫身边也干净的很，平时应酬都尽量选在茶馆。”
邬乐欢冷哼了一声，眼神一厉，“他要是敢对玲儿不好，我皮给他扒下来！”
说完，她踌躇了一下，有点尴尬的小声问道：“玲儿还没有喜信吗？”
邬允晗摇头，他老大不在意的说道：“玲姐说她和姐夫都还年轻，不急的。”
“她不急，我急！”邬乐欢坐不住的站起来走动着，“我还不是想着，要是能赶紧生个孩子抱回家，看着孩子的份儿上，父亲那儿也能缓和些，她当年死活非得嫁给那个姓黄的药商，父亲又是一向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才气急了，直接说没有这个女儿……”
邬乐欢愁得不行，“她出嫁的时候，家里一点儿嫁妆都出，寻常穷苦百姓家的女儿，还有两件衣服呢，还有婚礼上，听说娘家人都没凑满一桌，也就你和大哥兄弟几个私底下瞒着父亲，跟做贼似得喝了杯喜酒……”
“这都五年了，她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儿家，既没娘家撑腰，又没嫁妆傍身，肚子还没动静，哎……我都不知说什么好。”
面对明显陷入暴躁情绪里的大堂姐，邬允晗动都不敢动，安静如鸡。
毕竟，当年他年少无知，被二堂姐用几句话，和一点好处忽悠了两下，就给她做起了鸿雁传书的那只雁……以至于现在无比心虚。
即便，他对大堂姐口中的‘文文弱弱’一词深表怀疑。即便，他比谁都清楚二堂姐邬乐玲小日子过得有多滋润……
—
傍晚，端亲王世子徒希忙完一天的事物，回到家中，就听说他那位难缠的小舅子又又又来了。
徒希：……
他牙根紧了紧，但没敢在妻子面前表露出来，只一脸温和的说道：“正好明日是你的生辰，我在珍馐楼订了一桌酒席，原想着咱们一家三口过去小庆一番，阿晗既然来了，便也一起去吧。”
邬乐欢扬了扬手腕上的白玉镯子，一脸笑意：“阿晗说他就是为了给我过生辰才来的，你瞧，这是他送的生辰礼，听说还是赢得一场书院考核的头名挣来的！”
徒希嘴角笑容僵住，想起自己准备的那支掐丝含珠凤钗，虽然也是精挑细选，但和邬允晗这只玉镯的意义一比，明显就输了啊！
小舅子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
“允晗兄，不想在这儿遇到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竟也不打发人来告诉一声，弟兄几个也聚一聚……”
冯紫英被亲娘使唤出来买珍馐楼的酥酪，没想到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好友，不免十分惊喜。
邬允晗刚没忍住挤兑了一下姐夫，就被他姐赶了出来，正百无聊赖之际，见着冯紫英也有点高兴，便笑道：“昨日刚到京城，给家姐庆生来了，正想着你们呢，好容易来一趟，总得一起见面吃个酒。”
冯紫英上前锤了一下他的肩，见他下盘极稳，丝毫不动，眼睛就是一亮，忙道：“吃不吃酒倒没什么，数月不见，不知你身手可有长进？明儿总得好好比划比划！”
他们都是将门出身，即便看着再纨绔，但习武的底子却是打小在父辈的监督下熬出来的，各自都有几手家传绝学。
邬允晗心知这冯紫英最是个好武好斗之人，近些年还好，在早年，京城里勋贵子弟打架闹事的，十次里八次都有他，便笑了笑，先是一口答应下来，又道：“只是要看是否来得及，至多三五日，就该回苏州了，此番夫子并未给太多假。”
冯紫英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同情的看了他两眼，叹道：“你那位大伯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把你送入那书院，我可是听说了，那里面最是清苦不过，连个小厮都不给带，事事都要自己动手，还每旬都有一次考核……”
这对于他这种恶文好武，从小丫鬟小厮仆妇簇拥着长大的勋贵子弟而言，简直就是□□裸的折磨。
邬允晗淡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听说令尊下个月就要班师回朝了？”
冯紫英果然笑道：“正是，掐指一算，最多再过一个半月就要回京了，这次父亲出兵大捷，将那些蛮子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真是让人心中大快！”
笑眯眯的捧了冯将军几句，邬允晗又问：“南安郡王也该与冯伯父一起回朝的吧？”
冯紫英轻哼一声，眼里露出不屑，“提他做什么？败兴的很。”
南安郡王的事，邬允晗当然清楚，可以说除了南安王府的旧交以外，满朝上下，提起他都是满脸厌恶，只恨不得把他留在西海沿子才好，省得弄回来丢人现眼。
他好奇问道：“我听说，这次送过去和亲的公主，是南安太妃从荣国府认的义女？还是贾宝玉的妹子？”
冯紫英点头，道：“是那府里的三姑娘，宝玉的庶妹，宝玉还跟着去送嫁了。”
又问他：“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宝玉？”
邬允晗随口道：“上次入京的时候，我的马车和他的马车碰撞到了，本是我这边的失误，结果下车见面之后，反倒是他一直在赔不是，就因此结识了。”
冯紫英就笑道：“这便算不打不相识了，也是缘分。”
又唏嘘道：“这次也是南安太妃反应快，但凡慢上一步，这次去和亲的就该是南安郡主了。”
邬允晗眼睛一闪，似随口问道：“也不知荣国府为何愿意把女儿送出去，若是我家，即便十个王府上门，也定是不肯的！”
冯紫英指着他笑，“和你家如何比得？令尊虽纵情山水，未入官场，可你伯伯却是镇守一方，威名赫赫，你家几位堂兄也各有才干，他们家却不一样，这些年就剩下个空架子了，若不是宫里还有个娘娘撑着门面，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何况那几家常说什么四王八公，一向同进退，往年南安王府也没少帮衬他们家，总不能遇到好处就上前，遇到难处就跑远了吧！”
“再说，前脚公主刚离京，后脚他们府上的二老爷就在工部谋了一个好差，他们家横竖也不算吃亏。”
邬允晗听罢，抓了重点问道：“四王八公？我往常倒是听过一耳朵，只以为是玩笑之语，竟是真的不成？”
冯紫英想了一会儿，道：“算是真的吧，他们内部好像挺当回事儿的，前些日子，为了南安郡王的事，西宁王府、东平王府、北静王府，还有膳国公、齐国公几位，都是出了大的力气的，听说西宁郡王还被圣上训斥了……”
邬允晗眼皮跳了跳，又不动声色的套了些话，感觉差不多了，于是随意应付了几句，告辞转身回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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