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兵败_明末枭雄:从佃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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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兵败

  刘汉儒设想的挺好,遇到一般的义军,十有八九会按照对方这个路数走。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但是,他遇到的裴家军。

  受后世的影响,裴小二一切的建军方针,总是以那支严守纪律,威武霸气的军队作为模板而训练。

  其实裴小二没有当过兵,也不清楚这样训练有什么意义,然而有一点他却是知道,只要那支军队做的,他照着做就是了,其中总会有其深层次的含义。他的最求也很简单,不求神似,但求形似即可。

  按照这个训练方针所训练的部队,其中队列训练更是其中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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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官兵冲到跟前之际,裴小三却依然将军阵建立了起来。冲击而来的官兵更像是一头撞到了一块礁石,被撞了个头破血流。

  “这怎么可能?”一直紧盯战场,感觉一切尽在掌握的刘汉儒第一次失态。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战场,官兵犹如大海上的惊涛,拍击到海岸上随即又消散于无形。

  “大人,快走,官兵不是贼兵对手。”曹师爷大叫。

  刘汉儒同样慌了神,他虽击败王国训守住褒城不假。然而那场大战紧紧是守城战,与今日在旷野中,列阵而战截然不同。

  前者有着城墙做后盾,同时也可以调动城内的百姓,充作守城兵力。然再堂堂正正列阵而战之中情况则截然不同。战场上厮杀,比的是双反的韧劲,拼的是双方视死如归的勇气。而紧紧经过刘汉儒短短不到一个月的训练的民壮,则显然不具备,这样的素质。

  随着裴小三部一点点向前挪动,迫使着民壮们一步步后撤。只是,战场上,不明所以的后撤,往往预示着溃败的开始。

  果然,刚后撤几步,民壮人群中开始有人大喊:“败了、败了,逃命啊!”紧接着,聚集在一起的民壮如同被惊扰的鸦群一般,一哄而散。

  “大人,快走。”这下不光是曹师爷,就连一旁的张必大同样紧张的劝道。

  然而,不知怎的,刘汉儒的倔脾气忽然上来,正色道:“我今昏聩不明,以至于丧师辱国,上对不起天子厚恩,下对不起黎民百姓的殷殷期待,我有何面目逃回褒城?今日就让我一死殉国罢了。”

  说罢,伸手便要去抢夺一旁卫兵手中的兵刃,想要了结自己的姓命。

  幸好张必大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了刘汉儒手中的兵刃,骂道:“大人,您死了倒也轻松,可是褒城上下近十万百姓又该如何?难道就让他们轻易被贼人掳掠为奴为婢么?”

  说起百姓,果然将一心求死的刘汉儒给劝了回来。只见他羞愧道:“若没有张班头,我几自误也。”说吧,骑上一旁的马儿,朝着褒城方向狂奔而去。

  曹师爷,张必大紧跟其后,向着褒城方向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裴家军已经将眼前的民壮全都处决,民壮们再无一人敢聚而反抗,漫天遍野满是逃亡中的官兵民壮。

  “高三重,你带五千人直取褒城,不用管这些溃兵。”裴小三吩咐道。

  “是。”高三重抱拳应诺,随后转向,冲着一队人马道:“你们这一对,跟我走。”

  高三重走后,裴小三随即对剩下的兵丁吩咐道:“剩下的人留下一千人打扫战场,其余的随我前去追击敌军。”

  “尊令。”众人齐声。

  冬日的夜里,静的出奇,一轮圆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夜空之中,将这个大地照的异常明亮。

  前两天下的一场大雪,到如今已经开始融合,原本就不算平摊的官道变得更加泥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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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道路上,即便是马儿也不敢快跑,摔了两跤之后,刘汉儒也只能从马上下来,改走路反回褒城。

  此时的刘汉儒一场狼狈,他的身上沾满了泥水,显得脏乱无比;双脚上的靴子已经完全湿透了,被寒风一吹,如同身在冰窖之中;就连往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早已不知去向,掺杂这白发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上,上面还有不知在那刮到的树枝。

  如果不看刘汉儒的正脸,根本就不敢确认这个人就是刘汉儒。

  曹师爷,张必大紧紧的跟在刘汉儒身后,他们的形象比刘汉儒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们更加气喘吁吁,显然跑了很远到道路。

  “大人,此地已经到了马王庙,距离褒城已经不足十里,想拿贼寇不会再追过来了,咱们也可以稍微休息会了。”曹师爷读书人出身,身体更加的虚弱,听到张必大这样说,更是顾不上斯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体好像虚脱了一般。

  刘汉儒看到曹师爷这幅样子,也知道他已经到了身体极限,在跑下去,恐怕就撑不下去了,只能道:“也好,咱们在这休息一会,尽快赶路,咱们今晚必须赶回褒城,只有这样才能迅速组织百姓,防守住褒城。”

  见到刘汉儒答应休息一会,曹师爷,张必大都松了口气。张必大从身上取下随身携带的水壶,水壶中的水早已喝完,张必大就着月光找到一处还算干净的积雪,将积雪一点一点塞进水壶之中,也不敢点火,只能将水壶放在胸口,用自己的体温将水壶中的积雪融化。

  他们跑了一路,身体一直热气腾腾的,一时之间倒是不怕冷。等积雪彻底融化之后,张必大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将水壶递给了刘汉儒,低声道:“大人,喝点水吧。”

  刘汉儒心生感动,动情道:“必大,往日里我对你...”

  “大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张必大坦然道,“我也是褒城人,您上任以前褒城是什么样,上任以后,褒城是什么样,我比您看的清楚。我想倘若换作任何一个褒城人,也都会像我这般报答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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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汉儒欣慰,有什么能比自己治下百姓肯定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能更加令人高兴么?刘汉儒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张必大忽然上前,将刘汉儒扑倒在地。

  刘汉儒一下子蒙了,刚想喊出来,随即看到张必大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同时指了指官道一侧的山坡后的树林方向,声音压得极低,道:“大人,有人。”

  闻言,刘汉儒不敢说话,支着耳朵听山坡后面树林中的动静。

  此时,三人安静下来,山坡树林中的动静愈发明显,好似有三个人在交谈,其中一人道,“他娘的,这次真是倒了八辈子眉,没想到好处没捞到,反而惹了一屁股骚。”

  另一人道,“你就不能停一停,咱们走一路,你都抱怨一路了,你没说腻,老子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你他娘还想管老子?要不是你一心巴结那个刘知县,咱们何至于沦落到此,现在虎子,老四,二哥都死了,就剩咱们三了,咱们武官已经散了一半了,你说改怎么办?”

  “对大哥。”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咱们这次败了,我看这褒城迟早会是那裴家军的囊中之物,要是他知道咱们的人曾经跟他打过仗,你说他会不会日后下毒手,将我们碎尸万段?要不咱们逃吧。”

  “看你这胆子比耗子大不了多少,跟他裴小二打过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要真都给他杀,他杀的过来么?再者说,咱们大不了不让他知道就是了,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活,我就不相信,这裴家军能够杀上天涯海角去捉咱们?”

  说话间,几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等到张必大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早已经晚了。突然出现的三人,与刘汉儒三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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