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_反派炮灰他意识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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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虽然林退不想承认林竟殊会对他产生影响,但每个沾染上林竟殊的人,都让他觉得不安全。

  他不受控制的怀疑虞怀宴,怀疑虞怀宴跟林竟殊的关系,怀疑他接近他是不是另有目的。

  这段时间林退跟虞怀宴的确走得太近了,多次偶遇,虞怀宴也多次出手帮他。

  包括这次被虞薪看中出演歌剧,以及上台弹奏那首古典乐,都有虞怀宴的参与。

  这一切太巧合了。

  林退一想到这些就如鲠在喉,虽然他目前没拿虞怀宴当朋友,但至少有那么几个时刻感谢过虞怀宴的陪伴。

  一旦牵扯到林竟殊,再回想起过往林退忽然间涌出反胃的恶心。

  看着洗手台那面镜子,里面是一张冷漠阴沉的脸,林退跟镜中的自己对视良久,才打开水龙头洗手了一遍手,然后走出洗手间。

  林退找到虞薪,告诉她自己晚上不去庆功宴,之后从后门的通道离开了演奏厅。

  走廊的光线很暗,只有指示灯散发出幽绿的暗光,林退刚走出通道就接到了沈莫归的电话。

  沈莫归现在正等在演奏厅前门,打来电话是想问林退怎么时候出来。

  林退说了一句‘马上’,挂断电话从一条绿化带准备绕到前门找沈莫归。

  一条黑影突然从角落蹿出来,在林退反应过来之前,一条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手帕带着刺鼻的气味,林退猛地呛了一口,面色憋红。

  先前有了两次被迷昏的经历,所以林退这次很快回过神,抬起手肘猛击对方肋骨,张嘴试图朝远处的人群呼救。

  那条手帕更用力捂住他的口鼻,林退的声音闷在喉咙,四肢发软,瞳孔涣散。

  在昏迷之前,他看到一截扬在寒风里的凌冽黑发,还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

  “哥,睡一觉吧。”

  林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待在一间没有窗户,没有光,甚至不能直立或者平躺的狭窄房子。

  每次他不听话,林宜挽就会让他在那间黑漆漆的房子反省。

  梦里的林宜挽总是会用失望的眼睛看着他,她张口似乎说着什么,林退一个字都不想听,他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但那双失望的目光如影随形,哪怕林退不回头也能感受到自己被注视着。

  他在这种窒息压抑中醒来,喘息不上来似的大口大口呼吸着,脸色一片苍白。

  一只手伸过来,撩开了林退的湿发,指尖掠过他宽阔的额头,摩挲着他的眉眼。

  药效还没完全下去,林退感受不到那只手的触碰,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似乎不满林退对他的无视,那只手掐住林退的下颌。

  疼痛换回林退的神智,眼睛慢慢有了焦距,然后他看到几乎跟他贴在一起的林竟殊。

  那一刻,林退如同被一条有着黏腻触感的爬行动物缠住,一股森冷的寒意爬上脊椎,瞳孔震了震。

  林竟殊摸着林退的记脸,仿佛在摆弄一具没有行动能力的木偶,这种掌控林退的感觉让他十分愉悦,所以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温柔。

  林竟殊抹去林退额头的汗,目光和煦,声音轻柔,“做噩梦了?”

  林退喉咙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除了喘着粗气向瞪面前的alpha,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有力气揍林竟殊。

  林竟殊端详着面色潮红的beta,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上次也是这样。”

  他的手从林退下颌移下来,带着某种表演性质地缓慢掐住了林退的脖子,拇指抚摸在林退的动脉,感受着血管的脉动。

  随着林竟殊手指收拢,林退呼吸困难,鼻翼急促翕动。

  在林退快要感到窒息时,林竟殊收敛了几分力道,手掌只是虚虚放在林退脖颈。

  他拉近跟林退距离,低声说,“上次你就像现在这样被人下了药,我说带你走,你却不相信我。”

  “我想着该让你吃一次亏,吃亏了才能长教训,但我还是回头找你了。”

  他倾下头,几乎将高挺的鼻梁贴到林退脸上,语气温柔缠绵,“因为,你得毁在我手上。”

  林竟殊抓着林退头发猛地向后,逼视着仰起脸的beta,“哥,你说呢?”

  林退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仿佛一条砧板上的鱼肉,面对林竟殊不加掩饰的恶意,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个疯子掐死。

  但林退并不惧怕,用一种冷到锐利的目光回视着林竟殊,从牙缝挤出一句——

  “艹你妈滚!”

  林竟殊愣住了,眼睛不自觉睁大,尔后呼吸急促,甚至开始发颤。

  那种颤抖先从牙齿开始,然后蔓延到手指,再是身体。

  “谁教你骂脏话的?”林竟殊眼底翻腾着狂暴的戾气,他再次掐住林退的脖子,将对方钉在床上俯身压着。

  他阴森地问,“沈莫归,还是虞怀宴?你从来不说脏话,到底是谁教你骂人。”

  他讨厌林退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也讨厌除他以外的人改变林退。

  林退只是冷冷地说,“狗杂种。”

  林竟殊眼睛跳动着怒火,在看到林退脸上的憎恶,他粗喘着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容冰冷阴鸷。

  “哥。”林竟殊再次抓起林退的头发,“你还记得你养的那条狗吗?那条金色毛发的流浪狗,你给它起名叫默克,你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吗?”

  林退眼睛动了动。

  看着他怔愣的表情,林竟殊笑容越发甜蜜,“在我房间,我亲手剥了它的皮,现在那张狗皮还放在我床下。”

  林退胸腔顿时涌上一股强烈的愤怒,他抡起胳膊,但很快被林竟殊钳制摁了回去。

  林竟殊用力扯着林退的头皮,在他耳边亲昵一般地柔声说,“这才只是开始。”

  “你的狗、你想要的父爱、朋友,甚至是你以后的爱人,只要是你在乎的,我都会从你手中抢过来,包括你的兴趣爱好。”

  看着扬起脸,露出痛苦之色的林退,林竟殊奇异的感到满足。

  他低头蹭在林退脸上,嘴上却吐露着最恶毒3034记语言,

  “今晚弹得钢琴真好听,但你知道你是弹给我听的吗?所以我选了这首曲子,你青少年大赛的时候不是弹过?”

  听到这话林退挺动身体更用力挣扎,下唇被牙齿咬出了血。

  林竟殊双手如钳死死锢着林退,继续在他耳边说,“可惜你那天下午没来公司开会,不知道要跟虞氏终于签署合作。”

  “不然你以为虞怀宴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什么?”林竟殊冷笑。

  虞家内部争斗非常厉害,斗到现在小一辈只剩下虞怀宴跟虞明泽,但他们之中还是会有一人出局。

  虞怀宴一早就瞄上这次合作,所以他在考察林退跟林竟殊,想寻找一个最佳合作人。

  “他选择了我。”林竟殊看着林退的眼睛,无不讥讽地说,“在跟你甜言蜜语的时候,他选择了我。”

  “但我是骗他的。”林竟殊笑了,他抹走林退唇上的血,愉悦地舔了一下。

  “我一开始选择的就是虞明泽,说跟他合作只不过是骗他的,哪怕他答应我让你给我弹钢琴听,而且也做到了,不过我还是不会遵守承诺。”

  他会跟虞明泽联手,让虞怀宴变成一条丧家之犬。

  林退浑身发抖,他觉得恶心,这一切都恶心透了。

  看着林退烧红的眼睛,里面似乎簇着一团火焰,林竟殊觉得很美,比今晚舞台的样子更美

  林竟殊低头吻上了林退。

  吻这个他能看得到摸得着,而不是远远站在舞台,被那束白光打得随时会离去的教皇。

  林退在林竟殊俯下身那刻,屏住呼吸猛地挺起身体,用膝头击中alpha下腹。

  虽然没击中最脆弱的地方,但还是让林竟殊脸色白了一瞬。

  林退趁机推开他,踉跄着下了床,药效还没过,双腿一时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一头栽到了桌柜。

  “哥?”林竟殊声音有些颤,不顾疼痛跨步走下床。

  林退磕到了桌角,血从浓密的发丛淌下,蜿蜒流了一脸。

  林竟殊心口一紧,俯下身要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检查具体的伤势。

  林退忽然侧过身体,猛地拉开第一个抽屉,林竟殊鼻梁撞个正着,一股酸疼顶在鼻头,让他产生了窒息感。

  温热的血从林竟殊的指缝渗出,很快染满了整只手,滴滴答答往下流。

  见林竟殊失去攻击性,林退扶着桌柜站了起来,边戒备厌恶地盯着林竟殊,边朝外面移动脚步。

  林竟殊捂着鼻子,面上不见任何戾气,只有冷淡,“我什么都不做,你坐在这里,我叫医生过来。”

  林退不信从林竟殊嘴里说出来的一个字,虽然脚步蹒跚,但没有停下来。

  林竟殊上前想把林退摁回来,他刚迈出一步对方立刻机警地绷起身体,做出随时反抗攻击的样子。

  林竟殊停了下来,视线死死钉在林退身上,说,“你不可能摆脱我!”

  林退没有回应,也没有迟疑,面色冰冷地离开了。

  等林退走出房间,下了楼,走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他扶着垃圾桶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今晚没有月光,路边照明灯洒在林退身上。

  beta垂着头,坐在寒风中,眼底晕染着很重的阴影,脑海涌起了很多事。

  记他想起那只金色发毛的流浪狗,他只能偷偷的养,因为林宜挽不同意他养任何带毛的动物。

  林退并不会在它身上花太多时间,只是每天给它一些食物跟净水,偶尔摸一摸它。

  但后来那只狗被保安带走了,因为抓它的时候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惊动了许多人,包括他母亲。

  林退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了那条狗,始终没有说出来那是一只有主的,打了疫苗的狗。

  等所有人都走了,林退去保安室询问那条狗的下落。

  对方说被别人带走了,具体带到哪里不知道,他们是接到举报说小区有一条流浪狗。

  从保安室出来,林退看到不远处的林竟殊。

  所以他一直怀疑是林竟殊告的密,但没有证据,而这件事也不能声张让林宜挽知道。

  一个月后,林退因为林竟殊惹得林永廷很不满,原因是在一场宴会上他让林竟殊当众出丑,实际林退并没有。

  从那之后他开始叫林竟殊杂种,因为林竟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林退还想起他十四岁那年,拿到青少年钢琴比赛的奖杯,跟林宜挽表达自己想成为钢琴家的梦想,对方说的那些话——

  台上的人叫表演者,台下的人叫欣赏者。

  艺术是有钱人的玩意儿,你要做那个掌控着。

  当年他听从了林宜挽的话,放弃自己的梦想,一步步按照她规划的路线走。

  实际林退内心是不认同林宜挽说的,只不过他把那种想法强压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林退理解了林宜挽,也完完全全理解了摒弃人类的教皇。

  台上的人叫表演者,台下的人叫欣赏者。

  他登上舞台的那刻,只是一个被欣赏,被挑选的商品,那些掌声在真相面前显得极其廉价。

  他母亲是对的!

  等柏原绕了大半个学校找到林退时,beta坐在一盏路灯下,侧脸如同雕塑般冷硬,哪怕晕了一层蜜色的灯光也不显柔和。

  柏原心脏却砰砰直跳,他喘匀了那口气才朝林退走过去。

  演出结束后,柏原没有着急离开,说不清为什么他很想见林退一面。

  虽然未必能得到对方的好脸色,但迫切地想见一见他,哪怕被怼几句也没关系。

  大概是舞台上的林退给他带来很大的震撼,搞得柏原心神不宁,总是回想舞台上林退‘丧身火海’那幕,心里很不好受。

  柏原在演奏厅跟林退宿舍必经路来回踱步,在寒风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没等来林退,倒是挨了沈莫归一拳。

  林退失踪了!

  失踪前一分钟还给沈莫归打了电话,但手机丢在地上,人却不见了。

  沈莫归下意识以为是柏原搞得鬼,杀气腾腾找柏原算账,结果半路偶遇对方。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粗暴的交谈下柏原知道林退出事了,赶紧让人调取监控。

  天色太暗,再加上那人戴着帽子口罩,柏原没认出是谁,但顺着监控知道他把林退带进一栋宿舍楼。

  找到林退的下落,柏原自然没告诉沈莫归,自己找了过来。

  记

  柏原走过去,看到满头是血的林退瞳孔紧缩,愤怒道:“这是谁干的?”

  林退缓缓抬起头望向柏原,那双眼睛没有往日的戒备,也没有往日的讥讽,平和冷静。

  鲜少享受这个待遇的柏原愣了一下,声音不像刚才那么暴躁,磕巴了一下,问,“要,要我送你去医务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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