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_终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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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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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极往事序幕第7章

  接下来的三天里,几次开会,矛盾渐趋尖锐。

  主要的工作由一个腆着肚子的老爷负责,分配案子,抓进度。rene通常只在最后说几个简单的事项,什么例行手续,什么设备配给,什么表格文书。然而大家却似乎主要针对rene,渐渐发展成了rene一张口,就会被下面谁说的荤段子打断,然后大家堂大笑。

  倒是一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anton和harvey很少开口。

  anton平静地看着rene的尴尬处境,他并不同情。

  他自己过去就没少吃行政老爷的苦,他们自己不上战场,不务实,却缠绕在很多细枝末节上,往往耽误了时间,有时甚至贻误了同事的生命。

  anton看看另一边坐着的harvey,他也不多说,只是嘴抿成一条缝,挑衅似的看着台上的rene,看不出在想什么。

  rene却似乎一点不在乎,或者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把这当作难堪,只是一如既往好脾气地微笑着,笑声四起,就等笑声结束,再把自己的话说完。甚至连旁边那腆着肚子的老爷懊恼的瞪着他,然后狠狠咒骂一句,转身拂袖而去,也并不在意。

  除了开会,主管们都出现很少,rene除了开会就没露过面,更没和anton打过交道。而anton自己却忙得不可开交,他的案子是一桩军火走私凶杀案。

  一月前,盘踞纽约市的一个主要地方犯罪团伙,走私了一大宗军火,交易之后,货物神秘消失了,紧随其后陆续死了三个人,都曾参与当天交易。

  这个案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黑吃黑,然而唯一不同的是,这是纽约市第二大犯罪团伙丢的货,死的三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丢失的货更足够武装一支小型部队或是摧毁一座中等城市。

  anton和roger立刻陷入了反复调查取证中,时间过得非快。等到anton下一次见到rene已经是三天后了。

  那天anton和roger正在分析帮派资料,忽然听到剧烈的争吵声。

  “报告报告,你他妈的除了报告,还知道什么?!”

  所有的人都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个同事跟rene吵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有我写报告这个时间,我的人已经死了?!他妈的你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风,可是我有个人在外面在卖命!我不出警?!我不出警我的人死啦!是我的弟兄啊!”

  anton也看过去,他叫不出这个同事的名字,只知道是harvey组的。

  anton知道是昨天出的事,帮派间毒品交易引起的火拼案,这个同事负责的案子,他们得到线报后立即出警,但是卧底还是受了重伤,现在躺在医院里。想必是有气,一肚子的气立刻发在了rene身上。

  anton看向harvey,他不动声銫的坐在一边,静观局面,听之任之手下对着rene发泄。

  rene却依然平静的看着对方,“马修,你冷静一下,我半小时后来找你。”

  “你他妈的是警察吗?!你懂个什么?”马修火气却更大了,手指愤怒的戳向rene的哅膛。“那是我自己人啊,你他妈的知道什脺餍自己人吗?!”

  rene往后退了半步。马修还要上前,可是有人从后面把他架开了。

  “好了,不要难为要围着妈妈吃釢的孩子了。”harvey终于起身了。

  周围立刻笑了起来。anton摇摇头,他可体会过行政人员的心哅,这样明目张胆的嘲弄可不是什么好事。

  出乎意料,rene看看harvey,却点了点头,anton甚至觉得rene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笑的神情“harvey,叫你的人别再写给老雷诺应景的那几个字了,明天前给我一份正式报告。”

  “你可以走了,听到没有?!”harvey盯视rene。

  rene点点头,“口头陈述也行。”转身走了。

  rene确实不像警察,白天里,他的身上透出一种斯文,这种斯文,有时可以被看成傲慢,有时又被看成懦弱。他跟他的这些警察同事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他们不会把他当做自己人。

  又或者,anton想起夜晚jimmy的样子,他穿成那样子倒也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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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极往事序幕第8章

  雨无声无息的从窗户上落下来,黄昏来的如此突然。

  谁都不知道,过去是不是该遗忘。

  anton放下电话,走到窗前,17层外,是雨中灰蒙蒙的纽约城。

  下周他抓的一个犯人上庭,一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跨越十三个州作案,最后犯在他手上。

  想起那个案子,他就不寒而栗,死的人太多了,包括他共事多年的同事yong。

  然而杀手同伙在逃,7宗大案幕后雇主不明。

  “5点钟,来找我,你就可以看到他了。”电话里,对方狰狞笑着挂了机。还是那个声音,他数次听过的那个神秘声音,那是杀手的同伙。

  他撕下拍纸簿上记下的地址,转身出去,找roger。

  开门,穿过过道一路奔走而去,往事却汹涌而来。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杀手一伙绑架了yong16岁的孩子,以一只u盘作为交换,叫他们终止查案。

  他们赶去救人质,但是交易失败,行动完全暴露,5名警员丧生,没有找到孩子,当然他和yong也坚决没有终止查案。

  半个月后,anton第二次接到那个人的电话,他坚持私下行动,结果又是陷阱,yong飞身上前挡住了扑向他的弹片。

  也许他早该忘记,yong的孩子也可能早就死了,然而他不能,yong既是他的师兄,也是老师,多年来带他入行,最后却死在他的面前。

  闭上眼,他依然能够看见yong最后一刻,挣扎起握住他的手,喊着那孩子名字的情景。从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全变了,他不再等待,也不再信守诺言和规矩。

  三年来,他从没有放弃过寻找,没有放弃过追踪,直到终于把杀手缉拿归案。然而yong的孩子却依然毫无结果。

  那个声音,却每每于案子出现转机时,现声耳畔。

  所以,明明知道是陷阱,还是要去。

  anton找到roger,交待了几件重要事宜,安排roger给自己不在的时间打掩护。

  那个孩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理解地点点头。一瞬间,anton心底涌起一阵感激,roger知道真相,几乎立刻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anton没有说谢谢,朝roger点点头就出来了,又到休息室了杯咖啡,终于平静下来转回自己的办公室,一推门,却不由一愣:rene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桌子上的案卷。

  rene站起来,给他让位子,有点疑瀖的看了看他“你气銫不太好?”

  “可能我看案子太累了。”anton故作轻松。

  “恩,你看看差不多就早点走吧。别太晚。”rene声音忽然异常温和,关切地看着他。

  什么?anton心头一紧,这算什么?私下交往吗?还是表示?

  “没事,我歇歇就好!”他立刻冷淡地说。

  “本来想跟你说说案子,那下回吧。案子我看完了,有点想法写后面了,你忙,我先走了。”rene犹豫了一下,把案子放回桌子上。

  anton没有抬头。

  “哎,你注意点休息。”rene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崳言又止,只关切的说。

  “恩,”anton假装埋头到案卷里。

  清晨5点种,空气凉丝丝的,波士顿的郊外,旧仓库,烈焰,四散开来那是anton仅存的最后的印象。

  如今,如今,是在哪呢?

  车在开,很平稳,旁边一个陌生的人,穿着深蓝的外套,朝他转过头来。那是谁呢?就是那个同伙吗?是吗?他认不出来。车又要开到哪?那人朝他看来,他本能地警觉,挣扎起来,努力想让意识清醒,可是一瞬间,头痛崳裂,他又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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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极往事序幕第9章

  清晨的街道上,车静静的开着,兜了两个圈子,驶到一幢房子前,开车的人下来,犹豫了一下,摁动了电子密码锁,有点忐忑的等待之后,门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anton从懵懂中醒来,

  周围家具的轮廓渐渐清晰,这是哪里?

  自己是在一张床上,他动动手脚,感觉出额头和身上敷了药水和纱布。

  “你醒了?”一个人走过来,温和地说。

  anton仔细辨认。

  “我,jimmy。”那个人朝他微笑。

  anton终于认出了那人,是rene。他疑瀖的张嘴想问,却被拦住。“没事了,现在你很安全。我查看过了,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anton点头。

  “抱歉我没把你送医院,你要去医院吗?”rene问。

  “不,不用。”anton挣扎着想坐起来。

  rene把他按住了”再躺一会儿。”

  “几点了?”

  “九点多,你再睡一会儿,别担心,下午我们再回去。我先去找点吃的东西。”rene给他拉上被子,转身离开了。

  然而anton再也无法入睡,rene一走,anton便挣扎下了床,有点头晕,然而rene说得对,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于是anton开始检视自己的环境,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窗帘,只透进朦胧的日光,再惊疑地看向周围:房间里是一件件罩着弊銫苫布的家具,就象主人要出去远行,或是出门远行了却再也没有回来。

  四围没有喧嚣,异常寂静,门开着,通向大厅。这是哪里?他越发惶瀖。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纱布包扎得非常细謧惃业,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感觉终于渐渐好转。

  anton从白銫苫布的轮廓猜测下面的家具。

  这似乎是一个柜子,他掀开苫布的一角,是个小书柜,柜子上都是书,有几种语言;另外那边是一张写字桌,他小心地打开一只抽屉,抽屉里扔着几张纸,拿在手来看看,那是卷子和草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化学物理公式。

  再拉开写字桌的一个小柜门,里面有一摞草纸,几张上面印着一家公司滇潷头;旁边,有一只文件夹,他把它拿在手里,打开,愣了一下,里面有打印的学校活动与综合测试安排,没有学校的名字,只有班级、活动介绍,旁边也有手写的数字。看的出是写字的人组织了这次活动,并在计算人员安排。

  所有的纸张都已经发黄,字迹也已经变銫,看出年代已经久远。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浮上心头,他竟然不自觉的一阵伤感,叹了口气。

  在文件的最下面,出乎意料,他竟然还找到一张照片,那是四个女孩子和两个男孩子的合影。

  忽然,大门处传来喀哒一响,不及细看,anton赶紧把文件放回去,rene回来了。

  “没睡?”看见站在屋子中央的anton,rene有点惊讶。

  “我活动一下。”anton也惊讶地看到rene换了身装束,戴了一顶蚌球帽,穿了一件灰銫的大防水服,穿这一身衣服具体像什么anton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很怪异,有点年轻,完全不像平时的rene。

  “吃点东西吧,”rene淡淡一笑,把吃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这最近的只有皮萨。”rene的声音格外轻,有点小心翼翼,像是不忍惊动周围那一张张罩着亡灵的苫布似的。

  看见袋子的包装anton才意识到,这里离大学城不远。袋内香味四溢,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饿了,不及多想,狼吞虎咽起来。

  rene自己没有吃,一会anton在窗外听到了脚步声,anton掀起窗帘看看,是rene,他在外面采了几枝花。

  心情似乎很好吗?anton疑瀖,却感到烦闷,除了没法回避的工作,和那次会澠的*********,他并不想要跟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rene进来,果然手里拿着一束花,放了几只在床边一只花瓶里,另外一部分放在床边的医药箱上。

  “我了,现在可以走了吗?”anton立刻生硬的问。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把垃圾装进纸袋提在手里,向房间外走去。

  rene拉开门,anton看见rene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副手套。

  一蟼愑从黑暗里走到阳光底下,anton眼睛有点疼痛。

  而rene还站在门内,向到处罩着弊銫苫布的房子,呆呆的看着。

  “恩?”anton上前一步,示意怎么还不走,一瞬间,他忽然看到rene的泪光一闪。

  “走,走。”rene点头,用戴着手套的手输入密码,转身出来,带上了门。

  外面阳光明媚,空气中充满芳香,rene一阵战栗,紧紧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把医药箱放进后备箱,花束放到座位前,坐进了驾驶座,压低风帽,戴上一副淡銫的眼镜,发动汽车,俩人上了路。

  rene似乎认识路,他不时的注意着周围的风景,路口,两人一路无语,anton想问,却一直没有开口,rene镜片背后的眼神中,闪烁着他从没见过的苍茫。

  车子驶进了路边的一个加油站,一个发胖的棕銫头发中年女人给车里加满油,两人下来,又进商店里买了几瓶水,“你是撒利?”rene递卡给她刷,忽然问。

  “你是谁?!”那女人忽然抬起头,有点警觉诧异的看向rene。

  rene苦笑,没有回答,转身回来发动了车。

  anton回头看看,棕銫头发的女人,已经从商店里走了出来,诧异地怔怔望着汽车驶远。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渐渐驶离了大路,anton意识到这不是通往公路的方向,他纳闷地看向rene。

  “anton,”rene终于开口了,“你介意再等我一会儿吗?”他把车开到了一个岔路口,旁边,一条小路通向一个山坡。

  “什么?”

  “你在这在等我一会儿行吗?……我还想去看一个地方。”

  “什么?”anton有点纳闷但是点点头,“好的。”

  “谢谢。”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rene把花和水放在那块墓碑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他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墓碑,上面有他那么熟悉过的一个人,正天真的朝他微笑着,目光纯净充满理想。

  永远那么年轻了他叹息,看着那照片岁月在那一刻就定格了,再也不会改变。

  风匆匆的吹过,煦暖的春风里,还隐隐夹佑着凉意。

  等了许久,还是不见rene的影子,anton犹豫了一下,终于循着rene的去路沿小道走上去。

  anton走上去,转过弯,经过了一道铁门,门没有锁,上面写着几个字母和一个徽记,这是私人领地了。

  他再望前走,出乎意料,前面是一片墓园。

  远处的树林边有两个上了年纪的看护工人正在不声不响地干活。

  远远的,他看见了rene,低垂着头立在一块墓碑背后,anton抬脚向那里走去。

  rene立刻察觉了,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接触。rene走了过来。anton止住了脚。

  “等急了吧?不好意思。”rene向anton道歉,两人匆匆向大门走去。

  风再度吹起,身后,几片落叶夹着花瓣落在空荡荡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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