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陪伴
[欧巴]
或许真的是因为有福袋的好运加持,倪鸢觉自己的三度过很顺利。
她平常心对待每次周测，月考，模拟考。在每次考试中总结经验,查漏补缺,巩固知识点。
尽管不可能每一次考试结果都如愿，但她心态稳,淡定老僧。
时间被压榨狠的时候，呼叫隔壁男朋友。
“麟麟,来充个电吧。”
周麟让随后就到。
从301到302,几步的距离。
他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沐浴露淡而干净的香味,把倪鸢从书桌前的椅子上掰下来。
“放假就休息。”周麟让说。
倪鸢顺势枕在他腿上，说：“我想听你讲故事。”
周麟让苦思冥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猪,它想要进京赶考，成为‘猪上猪’。无论严寒酷暑，每天很早就起来背书，直到有一天……”
倪鸢静待他下文。
“直到有一天，猪累死了。”周麟让说。
倪鸢埋头在他衣服上,笑到不能自已。
周麟让拨开她拂到侧脸上的发丝，嗓音也带笑：“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猪……”
倪鸢打岔：“怎么跟刚才一样？”
“没说完,你别急。”
周麟让接着往下说：“这只猪是刚才那只猪的兄弟。兄弟死了，它非常痛心，想要完成兄弟的遗愿，代替它成为‘猪上猪’……”
“开始彻夜不眠发愤图强,后来……”
“这只猪也累死。”
“第三只猪，是刚才那两只猪的兄弟。兄弟们死，它非常痛心，想要完成兄弟们的遗愿……”
倪鸢已经猜到了故事的走向，“于是，越来越多的猪都被累死。”
周麟让点头，“所以肉价就下降，大家顿顿吃起猪肉。”
“约等于，读书可以使人的生活水平提高。”
升华了主题。
倪鸢：“？？？”
这个故事走向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周麟让手掌盖在倪鸢眼皮上，她视野中风景退去，只余一片昏沉的黑，唇角有未收的笑。
周麟让说：“故事讲完，休息会儿吧，女朋友。”
倪鸢阖眼，靠着他，本以为不会睡着，却不知什时候进入了梦乡。
进入高考一百天倒计时那天，黑板右上角多块计时牌。
每天第一个进教室的同学，从上面翻过一页。
100，99，98，97……
字数在逐渐减小。
班上有个平时挺文静的长发女生某天清晨去学校理发店换了个发型，近似于板寸，叫所有人大吃一惊。
第一节课是谌年的历史课，她在门口撞见那女生，评价她的新发型：“酷啊。”
“是真好看。”谌年说。
女生听后笑。
丛嘉觉挺酷，问倪鸢：“要不我去剪一个？”
倪鸢咽了两口味道有点儿浓的咖啡，“是别了，跟风一时爽，过两天你就得找我哭。”
“是，后悔可怎么办，再说还要拍毕业照，拍毕业照的时候我保持形象，我是长头发比较漂亮。”
说着臭美起来。
倪鸢笑着帮她在耳侧别了个小小的发卡。
拍毕业照已经到了考前夕。
六月的第一天，天气晴，有云层挡着，太阳还不至于灼人。
（3）班班次靠前，很快就轮到他们班。
胡成在后面催：“都赶紧给我下楼去，动作麻溜儿点，别耽误下节课的上课时间。”
拍照地点选在勤思楼前面的一片碧绿小草地上。
前排摆一排天蓝色木凳子，是老师专座。
后面是临时搬过来的层木台阶，一阶比一阶高。学生们挨个站上去，甭管矮，谁遮不着谁，齐齐露出个大脸蛋。
木台阶上铺了红毯，不知已经用过多少年，看着有些旧有些显脏，上面还有不少脚印。
但谁顾不上挑剔，被胡成赶鸭子上架站上去。
“的站后面，矮的往前面站，别都往后面缩。”关键时候，越斯伯出来指挥。
倪鸢和丛嘉踩上台阶，站在第二排靠左的位置。
两人相互对方把衣领整理好。
同学们都说说笑笑，有摸出面小镜子弄发型的。
老校长也在，正中间的位置属于他。
年级主任和校领导分坐他两侧。大家坐姿意外的统一，挺直背，炯炯有神目视前方，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上，全是老干部坐姿。
几个科任老师倒随意很多。
谌年穿着浅灰色的斜襟棉麻褂，长发散着，远看一派仙风道骨，偏偏坐随意，搭了个二郎腿，脸上挂着点儿淡淡的笑，望向镜头。
摄影师在正前方，出声让后排几个男生换了下位置。
万年不变的老台词：“我喊三二一，大家说茄子，都笑笑哈，笑起来多漂亮，别那么严肃嘛……”
“三——”
“二——”
“一——”
与之对应的，是整齐的一声：“茄子——”
后来大家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张毕业照。
倪鸢看照片里的自己，是抿唇笑的，在镜头前仍带着一丝拘谨。
丛嘉的手跟她挽在一起，比个耶，说“茄子”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右手边是班上头发剪得很短的那位女生，目光有神，似乎咬着牙根在同什较劲。
倒数第二排往左数第一个，是礼虞。她将长发拢在肩头一侧，画着有点港风味道的妆容。被渣像素一过滤，港风就被抹不见。
礼虞的对角线上是熊吉元，旁边的宗廷不知看向哪里。
越斯伯眯了下眼，本来眼睛就小，这下直接变成弯弯一条线。
很快就要毕业，他们即将各奔东西。
无论曾经发生过什，都会被时间抹去。
最后变成对方记忆里一个个渺小的点，火星没入夜色中。
考场安排出来，丛嘉留在了本校，倪鸢的考场在外校。
考前有一天的温书小假。
谌年打算陪倪鸢一起去看考场。遇上学校临时有事，就将重任委托周麟让。
两人在家吃过午饭出发。
气温还不算，是很舒适的天气。熟悉完考场环境后，周麟让问倪鸢：“要不要在外面转转？”
“好呀。”倪鸢不太想这会儿再回去看书刷题，不放松一下，调整好心情。
他们沿着河边散步，柳树枝条在风中轻轻晃动。
午后行人，三三两两，从他们身旁经过。
周麟让手里拿着倪鸢的保温杯。她没买奶茶，渴了就倒一小杯茉莉花茶喝。
中途遇到卖烤玉米的，要一根，边走边啃香甜的玉米棒子。
倪鸢看到河里几只鸭子在游泳。
她停下来，靠在水泥浇筑的护栏上，揪下几颗玉米粒扔过去。
“麟麟，你明天要送我吗？”倪鸢问。
周麟让点头。她考试，他放假，时间又不冲突。
“晚上你想吃什？”周麟让刚接到谌年的短信，说她有事，让他们自己填饱肚子再回。
倪鸢说她不知道，周麟让就带她去吃清淡的粤菜。
从餐馆出来，黄昏时分的天空格外绚烂，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他们在天桥上偶遇卖花的奶奶。
周麟让买一串白兰花做的手环，戴在倪鸢腕间。
然后，他们回家。
倪鸢考试用品整理一遍，把准考证和各要带东西装进文件袋里。
洗个澡，设置好闹钟，早早地睡了。
许久以后，倪鸢再回想起考前的这一天，仍觉平静无比。
周麟让陪着她散步，吃饭，他们一起聊聊天。
夜里她躺在床上，没有焦虑，没有不安。天幕上星星闪烁，她伴着月光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贯喜欢睡懒觉的周麟让没有睡懒觉。
在倪鸢闹钟响过五钟之后，他来敲了302的门。
谌年开车送倪鸢去的考场。
走前，周麟让问倪鸢东西有没有带齐，倪鸢检查了一遍，万事妥当。
因堵车，三人最后步行一段路。
他们出门早，时间倒是很充裕，一点儿也不觉着急。
倪鸢进考场后，谌年有自己事情要忙，走。周麟让还在外面守着，他混迹在成百上千的家长当中，丝毫没有违和感。
谌年走前问他：“中午你打算怎么办？”
周麟让说：“安排好了。”
听他这说，谌年也就放心走了。
倪鸢考完第一堂语文出来，感觉不错，但不敢跟人对答案，怕影响心情。
一个人闷头往校门外走。
是周麟让先找到她的。
她在人群里处张望，肩膀被人拍一下，她回头就看到了他。
“热不热？”周麟让问。
倪鸢摇头说：“好。”
周麟让没问她跟考试相关的问题，只说：“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提前订好酒店房间和中餐。
酒店离考点很近，走几钟就到。
倪鸢在酒店吃完东西，直接上楼午休，养精蓄锐，准备下午的考试。
周麟让将房间空调打开，调好温度，说：“我书包里有新的耳塞，自己拿。”
酒店房间隔音效果一般，走廊上的动静时不时传来。
倪鸢拉开书包拉链，不仅看见隔音耳塞，甚至还有预防中暑的药。
周麟让似乎早早着手替她准备好了一切。
他就这样守她两天。
八号下午，最后一堂英语考试结束前十钟，倪鸢停笔。
看着教室正前方墙壁上悬挂的时钟一刻不停地走动，恍然间有不真实感。铃声响后，她跟着前面的人出了考场。
一路小跑着。
出了校门，找到周麟让。他怀里一捧金灿灿的向日葵，被太阳还明亮。
他说：“毕业快乐，勾勾。”
身边人来人往，倪鸢顾不上，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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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因为有福袋的好运加持,倪鸢觉自己的三度过很顺利。
她平常心对待每次周测，月考，模拟考。在每次考试中总结经验,查漏补缺,巩固知识点。
尽管不可能每一次考试结果都如愿，但她心态稳,淡定老僧。
时间被压榨狠的时候，呼叫隔壁男朋友。
“麟麟,来充个电吧。”
周麟让随后就到。
从301到302,几步的距离。
他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沐浴露淡而干净的香味,把倪鸢从书桌前的椅子上掰下来。
“放假就休息。”周麟让说。
倪鸢顺势枕在他腿上，说：“我想听你讲故事。”
周麟让苦思冥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猪,它想要进京赶考，成为‘猪上猪’。无论严寒酷暑，每天很早就起来背书，直到有一天……”
倪鸢静待他下文。
“直到有一天，猪累死了。”周麟让说。
倪鸢埋头在他衣服上,笑到不能自已。
周麟让拨开她拂到侧脸上的发丝，嗓音也带笑：“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猪……”
倪鸢打岔：“怎么跟刚才一样？”
“没说完,你别急。”
周麟让接着往下说：“这只猪是刚才那只猪的兄弟。兄弟死了，它非常痛心，想要完成兄弟的遗愿，代替它成为‘猪上猪’……”
“开始彻夜不眠发愤图强,后来……”
“这只猪也累死。”
“第三只猪，是刚才那两只猪的兄弟。兄弟们死，它非常痛心，想要完成兄弟们的遗愿……”
倪鸢已经猜到了故事的走向，“于是，越来越多的猪都被累死。”
周麟让点头，“所以肉价就下降，大家顿顿吃起猪肉。”
“约等于，读书可以使人的生活水平提高。”
升华了主题。
倪鸢：“？？？”
这个故事走向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周麟让手掌盖在倪鸢眼皮上，她视野中风景退去，只余一片昏沉的黑，唇角有未收的笑。
周麟让说：“故事讲完，休息会儿吧，女朋友。”
倪鸢阖眼，靠着他，本以为不会睡着，却不知什时候进入了梦乡。
进入高考一百天倒计时那天，黑板右上角多块计时牌。
每天第一个进教室的同学，从上面翻过一页。
100，99，98，97……
字数在逐渐减小。
班上有个平时挺文静的长发女生某天清晨去学校理发店换了个发型，近似于板寸，叫所有人大吃一惊。
第一节课是谌年的历史课，她在门口撞见那女生，评价她的新发型：“酷啊。”
“是真好看。”谌年说。
女生听后笑。
丛嘉觉挺酷，问倪鸢：“要不我去剪一个？”
倪鸢咽了两口味道有点儿浓的咖啡，“是别了，跟风一时爽，过两天你就得找我哭。”
“是，后悔可怎么办，再说还要拍毕业照，拍毕业照的时候我保持形象，我是长头发比较漂亮。”
说着臭美起来。
倪鸢笑着帮她在耳侧别了个小小的发卡。
拍毕业照已经到了考前夕。
六月的第一天，天气晴，有云层挡着，太阳还不至于灼人。
（3）班班次靠前，很快就轮到他们班。
胡成在后面催：“都赶紧给我下楼去，动作麻溜儿点，别耽误下节课的上课时间。”
拍照地点选在勤思楼前面的一片碧绿小草地上。
前排摆一排天蓝色木凳子，是老师专座。
后面是临时搬过来的层木台阶，一阶比一阶高。学生们挨个站上去，甭管矮，谁遮不着谁，齐齐露出个大脸蛋。
木台阶上铺了红毯，不知已经用过多少年，看着有些旧有些显脏，上面还有不少脚印。
但谁顾不上挑剔，被胡成赶鸭子上架站上去。
“的站后面，矮的往前面站，别都往后面缩。”关键时候，越斯伯出来指挥。
倪鸢和丛嘉踩上台阶，站在第二排靠左的位置。
两人相互对方把衣领整理好。
同学们都说说笑笑，有摸出面小镜子弄发型的。
老校长也在，正中间的位置属于他。
年级主任和校领导分坐他两侧。大家坐姿意外的统一，挺直背，炯炯有神目视前方，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上，全是老干部坐姿。
几个科任老师倒随意很多。
谌年穿着浅灰色的斜襟棉麻褂，长发散着，远看一派仙风道骨，偏偏坐随意，搭了个二郎腿，脸上挂着点儿淡淡的笑，望向镜头。
摄影师在正前方，出声让后排几个男生换了下位置。
万年不变的老台词：“我喊三二一，大家说茄子，都笑笑哈，笑起来多漂亮，别那么严肃嘛……”
“三——”
“二——”
“一——”
与之对应的，是整齐的一声：“茄子——”
后来大家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张毕业照。
倪鸢看照片里的自己，是抿唇笑的，在镜头前仍带着一丝拘谨。
丛嘉的手跟她挽在一起，比个耶，说“茄子”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右手边是班上头发剪得很短的那位女生，目光有神，似乎咬着牙根在同什较劲。
倒数第二排往左数第一个，是礼虞。她将长发拢在肩头一侧，画着有点港风味道的妆容。被渣像素一过滤，港风就被抹不见。
礼虞的对角线上是熊吉元，旁边的宗廷不知看向哪里。
越斯伯眯了下眼，本来眼睛就小，这下直接变成弯弯一条线。
很快就要毕业，他们即将各奔东西。
无论曾经发生过什，都会被时间抹去。
最后变成对方记忆里一个个渺小的点，火星没入夜色中。
考场安排出来，丛嘉留在了本校，倪鸢的考场在外校。
考前有一天的温书小假。
谌年打算陪倪鸢一起去看考场。遇上学校临时有事，就将重任委托周麟让。
两人在家吃过午饭出发。
气温还不算，是很舒适的天气。熟悉完考场环境后，周麟让问倪鸢：“要不要在外面转转？”
“好呀。”倪鸢不太想这会儿再回去看书刷题，不放松一下，调整好心情。
他们沿着河边散步，柳树枝条在风中轻轻晃动。
午后行人，三三两两，从他们身旁经过。
周麟让手里拿着倪鸢的保温杯。她没买奶茶，渴了就倒一小杯茉莉花茶喝。
中途遇到卖烤玉米的，要一根，边走边啃香甜的玉米棒子。
倪鸢看到河里几只鸭子在游泳。
她停下来，靠在水泥浇筑的护栏上，揪下几颗玉米粒扔过去。
“麟麟，你明天要送我吗？”倪鸢问。
周麟让点头。她考试，他放假，时间又不冲突。
“晚上你想吃什？”周麟让刚接到谌年的短信，说她有事，让他们自己填饱肚子再回。
倪鸢说她不知道，周麟让就带她去吃清淡的粤菜。
从餐馆出来，黄昏时分的天空格外绚烂，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他们在天桥上偶遇卖花的奶奶。
周麟让买一串白兰花做的手环，戴在倪鸢腕间。
然后，他们回家。
倪鸢考试用品整理一遍，把准考证和各要带东西装进文件袋里。
洗个澡，设置好闹钟，早早地睡了。
许久以后，倪鸢再回想起考前的这一天，仍觉平静无比。
周麟让陪着她散步，吃饭，他们一起聊聊天。
夜里她躺在床上，没有焦虑，没有不安。天幕上星星闪烁，她伴着月光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贯喜欢睡懒觉的周麟让没有睡懒觉。
在倪鸢闹钟响过五钟之后，他来敲了302的门。
谌年开车送倪鸢去的考场。
走前，周麟让问倪鸢东西有没有带齐，倪鸢检查了一遍，万事妥当。
因堵车，三人最后步行一段路。
他们出门早，时间倒是很充裕，一点儿也不觉着急。
倪鸢进考场后，谌年有自己事情要忙，走。周麟让还在外面守着，他混迹在成百上千的家长当中，丝毫没有违和感。
谌年走前问他：“中午你打算怎么办？”
周麟让说：“安排好了。”
听他这说，谌年也就放心走了。
倪鸢考完第一堂语文出来，感觉不错，但不敢跟人对答案，怕影响心情。
一个人闷头往校门外走。
是周麟让先找到她的。
她在人群里处张望，肩膀被人拍一下，她回头就看到了他。
“热不热？”周麟让问。
倪鸢摇头说：“好。”
周麟让没问她跟考试相关的问题，只说：“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提前订好酒店房间和中餐。
酒店离考点很近，走几钟就到。
倪鸢在酒店吃完东西，直接上楼午休，养精蓄锐，准备下午的考试。
周麟让将房间空调打开，调好温度，说：“我书包里有新的耳塞，自己拿。”
酒店房间隔音效果一般，走廊上的动静时不时传来。
倪鸢拉开书包拉链，不仅看见隔音耳塞，甚至还有预防中暑的药。
周麟让似乎早早着手替她准备好了一切。
他就这样守她两天。
八号下午，最后一堂英语考试结束前十钟，倪鸢停笔。
看着教室正前方墙壁上悬挂的时钟一刻不停地走动，恍然间有不真实感。铃声响后，她跟着前面的人出了考场。
一路小跑着。
出了校门，找到周麟让。他怀里一捧金灿灿的向日葵，被太阳还明亮。
他说：“毕业快乐，勾勾。”
身边人来人往，倪鸢顾不上，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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