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艾米的头盔有过滤装置，她闻不到血腥味儿，但眼前骇人的一幕导致艾米鼻腔中的嗅觉神经似乎察觉到了那股死人的味道。这是由于人脑中枢受到刺激造成的味觉印象，因为你知道血的味道是什么气息，所以当你看到大量血迹时，鼻腔会产生某种程度上的感官反应。
事实上，艾米什么也没有闻到。
幸好有面罩的遮掩，才不会把艾米此刻略微惊惧的表情出卖：“谁干的。”她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艾米屏蔽了这幅残酷又令人非常不舒服的画面。
地板忽然震动，艾米还以为是突发地震了。
一个高耸的，身形庞大的男人从人群中间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引起地面的微微颤抖。仿佛一堵移动的墙，径直压到了艾米面前。
来人至少有9英尺（近3米）的高度，一身肌肉几乎要从囚服撑爆而出，他的脸上戴着滑稽的面罩，有弧度的金属罩子将他的整个头部塑造成了半圆形，只留了嘴巴和鼻子的一道小口。
“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他粗声粗气地说，同时活动手腕，走到那堆已经被艾米屏蔽的尸体前，直接动手拧下了一个人的头颅。
艾米回避了他的这个动作。
系统很快给出对方的信息。
红坦克：
本名：凯因.马可（CainMarko）
变种人：力量型
【拥有与浩克媲美的超凡破坏力，他的肉/体无坚不摧，冲撞力量可致大楼倒塌。】
艾米并非对每一个NPC都熟悉，游戏里的人物成千上万，有时候随便一个路人都是某部电影里的角色。比如眼前这位大块头艾米她就只能通过简介了解情况，但无论他是什么人，都将成为她用来对付超级英雄的工具。
红坦克把狱警的脑袋像献贡似得拿到艾米面前，对方实在过于高大魁梧，以至于人脑在他掌心变成了一个仿佛儿童手中的皮球。然而，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即使有了马赛克的处理，也显得相当狰狞。
艾米冷漠地道：“拿开。”
红坦克没有因艾米的嫌弃而恼怒，他十分听话的把人头一脚踢飞，直接砸在了一间牢房的门上，脑浆四溅，顿时，罪犯们雀跃的欢呼起来，嗜血成性的人群显得无比狂热，仿佛刚才被扔出去的只是一瓶庆祝用的香槟。
艾瑞克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并不比艾米的好看，他虽然也有杀人经历，并且对于杀人这种事毫无所谓，但他不是屠夫，面对罪犯们的血腥狂欢，他显得十分抵触。
“真的要带走全部？”艾瑞克向艾米确认，“人多不一定是好事。”他看了看被艾米放在一边的医疗舱，里面躺着一个要死不活的人。
艾米没有回答，而是把头转向汉尼拔：“他怎么样。”
他，指的是弗兰克。
“需要一点儿时间。”汉尼拔用一块白得没有一丝污垢的毛巾，将沾染血迹的手指一一擦拭干净，“至少能活下来。”
汉尼拔没有将目光落在监狱里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仿佛热闹的场面与他毫不相干，也影响不了汉尼拔的心情。
艾米对艾瑞克道：“出发吧。”
很明显，“公爵”确实打定主意要带走全部了。
“地点？”艾瑞克道，他做好了准备。
“纽约，23号大街。”艾米道。
所有罪犯都没想到越狱之后，还能直接抵达纽约最繁华的市中心，他们以为“公爵”可能准备了一处隐秘的地段，比如墨西哥边境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然后住地下室什么的。
他们已经对于黑暗习以为常。
半层楼的监狱直接降落在艾米购买的大楼顶端，那里有足够宽敞的平台保证落地，等所有反派都走出了牢房，呼吸到大都市的空气时，那种久违的，对于自由的渴望，才从他们身体里全都涌了出来。
有的人开始放声大叫，有的人不断咒骂，有的人更是对着漆黑的夜空宣告杀戮的誓言。
这群像疯子一样的家伙，就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了全美利坚人口最多的城市。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大杀四方，念叨着要用怎样的手段，将自己失去的重新夺回来，艾米的面板不断的跳跃着每一个人的台词。她关掉字幕按钮，将人群带下楼，反派们夸张地表达着自己对“公爵”的崇拜和敬意。
艾米走在最前面，没有理会反派的奉承，她的脑海里对于尸体的画面很难释怀，虽然游戏中出现尸体是很正常的事，但那些非自然形成的扭曲尸体，实在太超过了。
游戏设定的年龄是16禁，但血腥程度显然大于了这个最初的限制，艾米不记得当初设计游戏时，团队里有想过这么变态的细节。
艾瑞克和汉尼拔跟在艾米两侧，其他人也逐渐以能力大小排好了三六九等的站位，每一个人在不知不觉间选好了自己今后的地位。
一间宽敞而明亮的房间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艾米专门用于反派集会的所在，像个宴会厅，简欧风格，是她喜欢的暖色调。
“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这里，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艾米走上主宾席的位置，靠椅像极了王座，眼前全是杀人如麻的超级罪犯，而这时他们对她俯首臣称，“在这里，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听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擅自行动，你们的每一个任务，都将由我指定。”
反派们安静地聆听，就连艾瑞克也被“公爵”的邪恶震慑。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艾瑞克问。
艾米等了两秒，没有回答选项弹出，于是她想了一个非常符合反派头子的台词。
“让这座城市，变成地狱。”艾米话音刚落，她眼前突然一黑，竟然从游戏里退出了，“噢！不不不！”艾米紧张地摘掉VR眼镜，以为是系统出现不可挽救的BUG，她好不容易通关剧情，再来一次她会疯的。
“艾米小姐。”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公司可不希望看到员工加班，你想睡觉的话，是不是应该回家？”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威严的中年男人，他叫博格（Berg），“英雄在你身边”游戏的总策划，也是“M”公司的高层之一，游戏下架以后，他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现在负责监督技术部门的人员进行游戏修改和维护。
艾米一般叫他博格先生，这位先生曾是经验丰富的游戏设计师，尽管这并非他的姓氏，但博格创作过一个以自己形象出现的卡通猴子而深受玩家喜爱，猴子就叫博格先生，于是，他本人也很乐意自己的员工这么称呼他。
与约瑟夫.米勒（13章出现的刻薄上司）不同的是，博格先生对自己的员工很随和，他并不喜欢看到技术员长时间加班的现象，按他的说法是，那对“设计”毫无帮助。
“不用担心。”博格先生说，他看出艾米的担忧，“我已经事先替你存好档了。”
“抱歉，博格先生，我也不想加班。”艾米有点昏昏沉沉，背脊无辜酸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14章在游戏里被橄榄球砸中）
“我知道。”博格先生道，“约瑟夫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我认为这不是你和团队的问题，所以你不用担心被炒鱿鱼的事，你也不会失去这份工作。”
这对艾米来说是绝好的消息：“谢谢你，非常感谢，这简直……”
“你该下班了孩子。”博格先生微笑着说，“你知道，困倦的时候进入游戏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你已经在游戏里待了8个小时了。”
因为进入游戏的人感觉不到疲惫，可现实中的身体却在发出玩家察觉不到的警告，所以游戏有自动计时功能，每一个玩家每天的游戏时间累积不能超过8小时，当然，玩家可以给游戏充值，用钱买时间。
艾米是测试员，她不受这种规定的约束。
下班的路上，艾米的心情是愉悦而轻松的，尽管熬夜使她头秃。
现在是早上10点整，街边一家专门贩售超级英雄系列的玩具店刚好开始营业，店员正在将新到的货品摆上橱窗的架子上。艾米看到一只Q版蜘蛛侠布偶玩具放在正中间的位置。
蜘蛛侠的周边产品向来是最受欢迎的，他的新版周边一面市总被一扫而空，在蜘蛛侠两边的则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
认真的，超级英雄做成布偶玩具实在太傻了，哪怕它是正版的。
艾米没有在店门口多作停留，她不喜欢娃娃之类的玩具，她现在只想回家赶紧睡上一觉。
走了一段路，她停顿了一下，又鬼使神差地折返回去。
“请问。”艾米走进玩具店，对店员道，“这只多少钱？”她指了指蜘蛛侠的那款，傻爆了的布偶娃娃。
“38美金。”店员道，“如果买两个，就是35美金。”
并没有太大区别。
艾米想。
她对娃娃之类的玩具不感兴趣，更何况38美金一个破娃娃也太贵了，这笔钱能让她买到一星期的零食。
“这款玩具卖的很好。”店员不懈地推销，“我猜你肯定是蜘蛛侠的粉丝，我也是，现在购买，我可以送你一份复仇者联盟的手机贴纸。”
艾米想否认，理论上来讲她是钢铁侠的粉丝，但无论是谁的粉丝，她都不该买娃娃，还有贴纸。
“你买吗？”店员热诚地看着她。
艾米眼前浮现出游戏中，彼得.帕克那双通透的眼睛，毫无杂质的视线仿佛可以洗净所有烙印在她脑海里的血腥。
艾米叹了口气：“就买一个蜘蛛侠。”她刷了信用卡，提着刚好能抱在怀里的布偶玩具离开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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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艾米什么也没有闻到。
幸好有面罩的遮掩，才不会把艾米此刻略微惊惧的表情出卖：“谁干的。”她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艾米屏蔽了这幅残酷又令人非常不舒服的画面。
地板忽然震动，艾米还以为是突发地震了。
一个高耸的，身形庞大的男人从人群中间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引起地面的微微颤抖。仿佛一堵移动的墙，径直压到了艾米面前。
来人至少有9英尺（近3米）的高度，一身肌肉几乎要从囚服撑爆而出，他的脸上戴着滑稽的面罩，有弧度的金属罩子将他的整个头部塑造成了半圆形，只留了嘴巴和鼻子的一道小口。
“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他粗声粗气地说，同时活动手腕，走到那堆已经被艾米屏蔽的尸体前，直接动手拧下了一个人的头颅。
艾米回避了他的这个动作。
系统很快给出对方的信息。
红坦克：
本名：凯因.马可（CainMarko）
变种人：力量型
【拥有与浩克媲美的超凡破坏力，他的肉/体无坚不摧，冲撞力量可致大楼倒塌。】
艾米并非对每一个NPC都熟悉，游戏里的人物成千上万，有时候随便一个路人都是某部电影里的角色。比如眼前这位大块头艾米她就只能通过简介了解情况，但无论他是什么人，都将成为她用来对付超级英雄的工具。
红坦克把狱警的脑袋像献贡似得拿到艾米面前，对方实在过于高大魁梧，以至于人脑在他掌心变成了一个仿佛儿童手中的皮球。然而，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即使有了马赛克的处理，也显得相当狰狞。
艾米冷漠地道：“拿开。”
红坦克没有因艾米的嫌弃而恼怒，他十分听话的把人头一脚踢飞，直接砸在了一间牢房的门上，脑浆四溅，顿时，罪犯们雀跃的欢呼起来，嗜血成性的人群显得无比狂热，仿佛刚才被扔出去的只是一瓶庆祝用的香槟。
艾瑞克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并不比艾米的好看，他虽然也有杀人经历，并且对于杀人这种事毫无所谓，但他不是屠夫，面对罪犯们的血腥狂欢，他显得十分抵触。
“真的要带走全部？”艾瑞克向艾米确认，“人多不一定是好事。”他看了看被艾米放在一边的医疗舱，里面躺着一个要死不活的人。
艾米没有回答，而是把头转向汉尼拔：“他怎么样。”
他，指的是弗兰克。
“需要一点儿时间。”汉尼拔用一块白得没有一丝污垢的毛巾，将沾染血迹的手指一一擦拭干净，“至少能活下来。”
汉尼拔没有将目光落在监狱里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仿佛热闹的场面与他毫不相干，也影响不了汉尼拔的心情。
艾米对艾瑞克道：“出发吧。”
很明显，“公爵”确实打定主意要带走全部了。
“地点？”艾瑞克道，他做好了准备。
“纽约，23号大街。”艾米道。
所有罪犯都没想到越狱之后，还能直接抵达纽约最繁华的市中心，他们以为“公爵”可能准备了一处隐秘的地段，比如墨西哥边境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然后住地下室什么的。
他们已经对于黑暗习以为常。
半层楼的监狱直接降落在艾米购买的大楼顶端，那里有足够宽敞的平台保证落地，等所有反派都走出了牢房，呼吸到大都市的空气时，那种久违的，对于自由的渴望，才从他们身体里全都涌了出来。
有的人开始放声大叫，有的人不断咒骂，有的人更是对着漆黑的夜空宣告杀戮的誓言。
这群像疯子一样的家伙，就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了全美利坚人口最多的城市。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大杀四方，念叨着要用怎样的手段，将自己失去的重新夺回来，艾米的面板不断的跳跃着每一个人的台词。她关掉字幕按钮，将人群带下楼，反派们夸张地表达着自己对“公爵”的崇拜和敬意。
艾米走在最前面，没有理会反派的奉承，她的脑海里对于尸体的画面很难释怀，虽然游戏中出现尸体是很正常的事，但那些非自然形成的扭曲尸体，实在太超过了。
游戏设定的年龄是16禁，但血腥程度显然大于了这个最初的限制，艾米不记得当初设计游戏时，团队里有想过这么变态的细节。
艾瑞克和汉尼拔跟在艾米两侧，其他人也逐渐以能力大小排好了三六九等的站位，每一个人在不知不觉间选好了自己今后的地位。
一间宽敞而明亮的房间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艾米专门用于反派集会的所在，像个宴会厅，简欧风格，是她喜欢的暖色调。
“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这里，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艾米走上主宾席的位置，靠椅像极了王座，眼前全是杀人如麻的超级罪犯，而这时他们对她俯首臣称，“在这里，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听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擅自行动，你们的每一个任务，都将由我指定。”
反派们安静地聆听，就连艾瑞克也被“公爵”的邪恶震慑。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艾瑞克问。
艾米等了两秒，没有回答选项弹出，于是她想了一个非常符合反派头子的台词。
“让这座城市，变成地狱。”艾米话音刚落，她眼前突然一黑，竟然从游戏里退出了，“噢！不不不！”艾米紧张地摘掉VR眼镜，以为是系统出现不可挽救的BUG，她好不容易通关剧情，再来一次她会疯的。
“艾米小姐。”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公司可不希望看到员工加班，你想睡觉的话，是不是应该回家？”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威严的中年男人，他叫博格（Berg），“英雄在你身边”游戏的总策划，也是“M”公司的高层之一，游戏下架以后，他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现在负责监督技术部门的人员进行游戏修改和维护。
艾米一般叫他博格先生，这位先生曾是经验丰富的游戏设计师，尽管这并非他的姓氏，但博格创作过一个以自己形象出现的卡通猴子而深受玩家喜爱，猴子就叫博格先生，于是，他本人也很乐意自己的员工这么称呼他。
与约瑟夫.米勒（13章出现的刻薄上司）不同的是，博格先生对自己的员工很随和，他并不喜欢看到技术员长时间加班的现象，按他的说法是，那对“设计”毫无帮助。
“不用担心。”博格先生说，他看出艾米的担忧，“我已经事先替你存好档了。”
“抱歉，博格先生，我也不想加班。”艾米有点昏昏沉沉，背脊无辜酸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14章在游戏里被橄榄球砸中）
“我知道。”博格先生道，“约瑟夫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我认为这不是你和团队的问题，所以你不用担心被炒鱿鱼的事，你也不会失去这份工作。”
这对艾米来说是绝好的消息：“谢谢你，非常感谢，这简直……”
“你该下班了孩子。”博格先生微笑着说，“你知道，困倦的时候进入游戏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你已经在游戏里待了8个小时了。”
因为进入游戏的人感觉不到疲惫，可现实中的身体却在发出玩家察觉不到的警告，所以游戏有自动计时功能，每一个玩家每天的游戏时间累积不能超过8小时，当然，玩家可以给游戏充值，用钱买时间。
艾米是测试员，她不受这种规定的约束。
下班的路上，艾米的心情是愉悦而轻松的，尽管熬夜使她头秃。
现在是早上10点整，街边一家专门贩售超级英雄系列的玩具店刚好开始营业，店员正在将新到的货品摆上橱窗的架子上。艾米看到一只Q版蜘蛛侠布偶玩具放在正中间的位置。
蜘蛛侠的周边产品向来是最受欢迎的，他的新版周边一面市总被一扫而空，在蜘蛛侠两边的则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
认真的，超级英雄做成布偶玩具实在太傻了，哪怕它是正版的。
艾米没有在店门口多作停留，她不喜欢娃娃之类的玩具，她现在只想回家赶紧睡上一觉。
走了一段路，她停顿了一下，又鬼使神差地折返回去。
“请问。”艾米走进玩具店，对店员道，“这只多少钱？”她指了指蜘蛛侠的那款，傻爆了的布偶娃娃。
“38美金。”店员道，“如果买两个，就是35美金。”
并没有太大区别。
艾米想。
她对娃娃之类的玩具不感兴趣，更何况38美金一个破娃娃也太贵了，这笔钱能让她买到一星期的零食。
“这款玩具卖的很好。”店员不懈地推销，“我猜你肯定是蜘蛛侠的粉丝，我也是，现在购买，我可以送你一份复仇者联盟的手机贴纸。”
艾米想否认，理论上来讲她是钢铁侠的粉丝，但无论是谁的粉丝，她都不该买娃娃，还有贴纸。
“你买吗？”店员热诚地看着她。
艾米眼前浮现出游戏中，彼得.帕克那双通透的眼睛，毫无杂质的视线仿佛可以洗净所有烙印在她脑海里的血腥。
艾米叹了口气：“就买一个蜘蛛侠。”她刷了信用卡，提着刚好能抱在怀里的布偶玩具离开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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