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良少女想要学习（十六）
池清清这个成年人混在一堆学生中，像模像样地跟着宣誓，被周围的氛围所影响，她竟然久违地觉得热血沸腾。
常言说，高考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她跟这些学生即将曾赴战场，以笔为戟，以分数决定这一场战争的成败。
她周围那一张张略显青涩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以及蓬勃的朝气，刺的池清清眼睛生痛。
不得不承认，高三正是人生中最痛苦也最幸福的时期。
少年人大多没经历过刻骨的离别，也不知愁苦，更是拥有这世界上最真挚的赤诚之心。
在他们的世界里，永远光明，也永远充满期待。
“宣誓人——顾丞云。”最后，台上的顾丞云报出自己的名字。
“宣誓人：陈晓卿…”“吴……”“林笑…”
学生们纷纷喊出自己的名字，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不小心报了顾丞云的姓名，引得周围人一片哄笑。
·
百日誓师大会之后，“干部张”跟两个别班的男生搬了个倒计时用的板子放在教室的后面，池清清回头，一眼便看见上面画着的数字“100”，鲜红而醒目。
计时板上的数字一天天地减少，直到最后来到了个位数，这意味着要所有高三生都要开始最后的冲刺了，更多的则是调整好心态。
高三最后一次周末前，“干部张”拿了一塌照片进来，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张。
那是前段时间统一拍的毕业照，如今终于赶在高三的尾巴冲洗了出来。
池清清接过来一看，看见大家都穿着校服，有的女生脸上还化了妆。
而几个调皮的男生站在“干部张”的身后，大胆地在“干部张”的头上比了两个“耶”，就像一对兔耳朵。
“嘿嘿……”学生中隐隐传来了笑声，“干部张”站在台上，心里知道这群小兔崽子为什么笑。
“咳咳。”他干咳两声嘱咐道：“放假就好好休息，别到处疯玩，万一感冒了或者缺胳膊断腿了，得不偿失。等你们高考考完了，想怎么玩怎么疯，都不会有人管你们——”
“都知道了吗？”“干部张”突然严肃问。
“知道了——”学生齐齐回答说，声音拖的老长。
“干部张”松了一口气，最后道：“还有都给我好好调整好心态，高考都别太紧张了。”
同样担心这些学生心态出问题的，还有他们的父母。
“孩子她爸，你说——我要不要去市郊的寺庙烧烧香，拜一拜？”田女士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说，池清清去客厅里接水喝时正巧听见她忧愁道：“别人都拜了菩萨，我不去的话是不是会连累咱们女儿啊？”
“她有现在这个成绩，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慕清清她爸“呵”了一声：“你还想要啥自行车？别搞这些封建迷信行不行？多大个人了，怎么比孩子还紧张？”
“这怎么能叫封建迷信呢？我这是正常的祈福，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老慕，你说你在单位指点江山就算了，回家是不是也要用领导的口吻指点我……清清，出来喝水啊？”
看到池清清，田女士立马换上了一张笑脸：“来，妈妈给你买了座文昌塔，你拿回去摆在房里，常拜拜。”
池清清：“……？”什么东西？接着便看见田女士抱了一个有半个人高的，翠绿色的九层宝塔摆在了桌上。
“好的，妈。”池清清哭笑不得地放下水杯，走过去拿文昌塔。
她这刚将文昌塔抱在怀里，田女士立即抓住她的手腕问：“最近状态怎么样？高考还有不到一周，你可千万别感冒了。三模成绩出来了吗……”
“欸，你瞧瞧你瞧瞧，你怎么尽问些搞孩子心态的问题呢？”老慕同志赶紧阻止田女士继续问下去：“都这个时间段了，心态是最重要的。”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心态不会出问题的。”池清清笑着说。
她已经是第二次参加高考了，早就学会了在行动上重视，而在心理上蔑视高考，心态要多好有多好，完全碾压其他的高中生。
“尽力就行，清清，你就把高考当成一场普通考试，”听到池清清这么说，田女士露出欣慰的表情。
她这个女儿从高二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懂事极了，再也没有让自己再操什么心。
“有什么想吃的跟妈说，都给你备上。等下我就去农贸市场买只鸡给你炖炖，补一下身子。看你，都饿瘦了！”
“没有的事儿，我最近都胖了三斤了。”
“那不行，也得补补。”
行吧，有一种瘦叫家长觉得你瘦。池清清不再拒绝田女士的好意，只能点头说“好”。
而田女士说到做到，今天炖鸡，明天蒸鱼，变着花样给池清清补营养，每天回去还有一碗五红汤等着她。
在池清清一连喝了六天的五红汤，已经腻的想吐了后，她终于忍不住阻止田女士的投喂：“不喝了。”
光看这几天的食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了孕需要坐月子呢。池清清默默吐槽，然后抬头说：“妈，明天都高考了，我怕喝多了，考试中间老想着上厕所。”
“行，不想喝就不喝，”如今池清清的家庭地位直线上升，她说什么田女士跟老慕都由着她，田女士说：“那今晚上好好休息。准考证跟身份证都放好了吗？文具也要准备好，别明天大早上匆匆忙忙，丢三落四。”
“嗯。都准备好了。那我先去睡啦。”池清清乖乖点头，放下五红汤，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哪想，她这刚在床上躺好，窗外便有了响动声，像是有谁在拿碎石子丢窗户。
谁啊？大半夜的这么缺德！池清清皱着眉，翻了个身，决定无视这声音。
如今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年半，系统发布的任务的成败，就只看明后两天她的发挥了——绝对不能被任何事情影响。
窗外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停止了一会儿，但并没有就此消停。很快，敲击窗户的声音变得愈发响亮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孜孜不倦地敲打着池清清房间的那扇窗户。
难道是系统为了阻止我，特意安排了鬼怪来吓我？？？
池清清听着窗外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她甚至能从那敲击声中听出急切与焦虑的情绪。
也可能是一位有礼貌的小贼，偷东西前还要敲窗问问主人在不在……
躺在床上，池清清后知后觉地想到，慕清清家是在二楼，外边儿有一棵老樟树肆意生长了好多年，而老樟树的一条枝干就横在这间房间的窗户外。
上面也是能站人的。
池清清爬起来，满脸怒气地将窗户的窗帘一把拉来，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趴在树枝上，手一直在敲着她们家的窗户。
“周扬，你特么——”池清清半道压低声音：“你疯了吧？明天就高考了，你这个时间点，还用这个方式来找我，是找死吗？没踩好，摔下去撞着脑袋了怎么办？
“而且，你也是个现代人了，手机是摆设吗？！”
“我、我的手机被我妈缴了，我是从我家跑出来的，什么也没带。”周扬的声音带着哭腔，池清清这时才借着月光看见他的脸全花了，似乎是狠狠哭过。
“…发生什么事儿了？”池清清平复心情，尽可能和颜悦色地问周扬。
“前天丞云来我家，我在玄关没忍住亲了他一口……”周扬无措道：“不知怎么的被我爸妈知道了。他们、他们发了很大的火，还告诉了顾丞云他妈……这事是不是你……啊抱歉。”
池清清忍住了关窗的冲动，接着便听周扬说：“我不该怀疑你的，我想起来了，是我妈上次在玄关装了摄像头……我竟然忘了这个，艹，都特么是我犯贱！”
“然后呢？”
“然后我妈一气之下，当着我和顾妈妈的面，骂顾丞云骂的很难听，还说他是什么杀人犯的儿子，携带着肮脏的基因。我在旁边清楚地看到——顾妈妈的脸都白了。”
“第二天，顾妈妈学也不让顾丞云读了，亲自带了他上我家给我妈道歉……而我被我妈关在房里，只能听见当时在一楼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似乎是顾妈妈在打顾丞云。”
“我听见她边打边哭，哭的撕心裂肺，而顾丞云却没发出半点儿声音……”
“可他有什么错？！是我先勾引他的！是我罪该万死，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说重点，唧唧歪歪的，我没这么多时间和你在这儿浪费！”池清清按着眉头问。
“慕清清，你得帮帮我——”周扬用手臂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跟泪水：“丞云他不见了，我哪里也找不到他，他妈妈今天上门给我妈说，说他失踪了！你、你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吗？”
顾丞云失踪了？
池清清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书中，顾妈妈就是在知道顾丞云的性向后跟顾丞云大吵了一架，直接导致了顾丞云的自杀，而如今周扬的父母听上去也为书中顾丞云的死填了砖加了瓦。
顾丞云在书中自杀的地方……
池清清拼命回忆着原书中的内容，终于找到了一个线索——
“周扬每年都会来到这座桥边，放上一束白雏菊，而岳乐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周扬。他猛吸了一口手里夹着的烟，烟雾笼罩着的笑容充满苦涩，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抹去周扬心中关于那个人留下的痕迹。”
“桥。是桥。”池清清望着窗外的周扬，肯定道：“他一定在盼邻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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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说，高考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她跟这些学生即将曾赴战场，以笔为戟，以分数决定这一场战争的成败。
她周围那一张张略显青涩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以及蓬勃的朝气，刺的池清清眼睛生痛。
不得不承认，高三正是人生中最痛苦也最幸福的时期。
少年人大多没经历过刻骨的离别，也不知愁苦，更是拥有这世界上最真挚的赤诚之心。
在他们的世界里，永远光明，也永远充满期待。
“宣誓人——顾丞云。”最后，台上的顾丞云报出自己的名字。
“宣誓人：陈晓卿…”“吴……”“林笑…”
学生们纷纷喊出自己的名字，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不小心报了顾丞云的姓名，引得周围人一片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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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誓师大会之后，“干部张”跟两个别班的男生搬了个倒计时用的板子放在教室的后面，池清清回头，一眼便看见上面画着的数字“100”，鲜红而醒目。
计时板上的数字一天天地减少，直到最后来到了个位数，这意味着要所有高三生都要开始最后的冲刺了，更多的则是调整好心态。
高三最后一次周末前，“干部张”拿了一塌照片进来，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张。
那是前段时间统一拍的毕业照，如今终于赶在高三的尾巴冲洗了出来。
池清清接过来一看，看见大家都穿着校服，有的女生脸上还化了妆。
而几个调皮的男生站在“干部张”的身后，大胆地在“干部张”的头上比了两个“耶”，就像一对兔耳朵。
“嘿嘿……”学生中隐隐传来了笑声，“干部张”站在台上，心里知道这群小兔崽子为什么笑。
“咳咳。”他干咳两声嘱咐道：“放假就好好休息，别到处疯玩，万一感冒了或者缺胳膊断腿了，得不偿失。等你们高考考完了，想怎么玩怎么疯，都不会有人管你们——”
“都知道了吗？”“干部张”突然严肃问。
“知道了——”学生齐齐回答说，声音拖的老长。
“干部张”松了一口气，最后道：“还有都给我好好调整好心态，高考都别太紧张了。”
同样担心这些学生心态出问题的，还有他们的父母。
“孩子她爸，你说——我要不要去市郊的寺庙烧烧香，拜一拜？”田女士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说，池清清去客厅里接水喝时正巧听见她忧愁道：“别人都拜了菩萨，我不去的话是不是会连累咱们女儿啊？”
“她有现在这个成绩，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慕清清她爸“呵”了一声：“你还想要啥自行车？别搞这些封建迷信行不行？多大个人了，怎么比孩子还紧张？”
“这怎么能叫封建迷信呢？我这是正常的祈福，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老慕，你说你在单位指点江山就算了，回家是不是也要用领导的口吻指点我……清清，出来喝水啊？”
看到池清清，田女士立马换上了一张笑脸：“来，妈妈给你买了座文昌塔，你拿回去摆在房里，常拜拜。”
池清清：“……？”什么东西？接着便看见田女士抱了一个有半个人高的，翠绿色的九层宝塔摆在了桌上。
“好的，妈。”池清清哭笑不得地放下水杯，走过去拿文昌塔。
她这刚将文昌塔抱在怀里，田女士立即抓住她的手腕问：“最近状态怎么样？高考还有不到一周，你可千万别感冒了。三模成绩出来了吗……”
“欸，你瞧瞧你瞧瞧，你怎么尽问些搞孩子心态的问题呢？”老慕同志赶紧阻止田女士继续问下去：“都这个时间段了，心态是最重要的。”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心态不会出问题的。”池清清笑着说。
她已经是第二次参加高考了，早就学会了在行动上重视，而在心理上蔑视高考，心态要多好有多好，完全碾压其他的高中生。
“尽力就行，清清，你就把高考当成一场普通考试，”听到池清清这么说，田女士露出欣慰的表情。
她这个女儿从高二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懂事极了，再也没有让自己再操什么心。
“有什么想吃的跟妈说，都给你备上。等下我就去农贸市场买只鸡给你炖炖，补一下身子。看你，都饿瘦了！”
“没有的事儿，我最近都胖了三斤了。”
“那不行，也得补补。”
行吧，有一种瘦叫家长觉得你瘦。池清清不再拒绝田女士的好意，只能点头说“好”。
而田女士说到做到，今天炖鸡，明天蒸鱼，变着花样给池清清补营养，每天回去还有一碗五红汤等着她。
在池清清一连喝了六天的五红汤，已经腻的想吐了后，她终于忍不住阻止田女士的投喂：“不喝了。”
光看这几天的食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了孕需要坐月子呢。池清清默默吐槽，然后抬头说：“妈，明天都高考了，我怕喝多了，考试中间老想着上厕所。”
“行，不想喝就不喝，”如今池清清的家庭地位直线上升，她说什么田女士跟老慕都由着她，田女士说：“那今晚上好好休息。准考证跟身份证都放好了吗？文具也要准备好，别明天大早上匆匆忙忙，丢三落四。”
“嗯。都准备好了。那我先去睡啦。”池清清乖乖点头，放下五红汤，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哪想，她这刚在床上躺好，窗外便有了响动声，像是有谁在拿碎石子丢窗户。
谁啊？大半夜的这么缺德！池清清皱着眉，翻了个身，决定无视这声音。
如今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年半，系统发布的任务的成败，就只看明后两天她的发挥了——绝对不能被任何事情影响。
窗外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停止了一会儿，但并没有就此消停。很快，敲击窗户的声音变得愈发响亮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孜孜不倦地敲打着池清清房间的那扇窗户。
难道是系统为了阻止我，特意安排了鬼怪来吓我？？？
池清清听着窗外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她甚至能从那敲击声中听出急切与焦虑的情绪。
也可能是一位有礼貌的小贼，偷东西前还要敲窗问问主人在不在……
躺在床上，池清清后知后觉地想到，慕清清家是在二楼，外边儿有一棵老樟树肆意生长了好多年，而老樟树的一条枝干就横在这间房间的窗户外。
上面也是能站人的。
池清清爬起来，满脸怒气地将窗户的窗帘一把拉来，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趴在树枝上，手一直在敲着她们家的窗户。
“周扬，你特么——”池清清半道压低声音：“你疯了吧？明天就高考了，你这个时间点，还用这个方式来找我，是找死吗？没踩好，摔下去撞着脑袋了怎么办？
“而且，你也是个现代人了，手机是摆设吗？！”
“我、我的手机被我妈缴了，我是从我家跑出来的，什么也没带。”周扬的声音带着哭腔，池清清这时才借着月光看见他的脸全花了，似乎是狠狠哭过。
“…发生什么事儿了？”池清清平复心情，尽可能和颜悦色地问周扬。
“前天丞云来我家，我在玄关没忍住亲了他一口……”周扬无措道：“不知怎么的被我爸妈知道了。他们、他们发了很大的火，还告诉了顾丞云他妈……这事是不是你……啊抱歉。”
池清清忍住了关窗的冲动，接着便听周扬说：“我不该怀疑你的，我想起来了，是我妈上次在玄关装了摄像头……我竟然忘了这个，艹，都特么是我犯贱！”
“然后呢？”
“然后我妈一气之下，当着我和顾妈妈的面，骂顾丞云骂的很难听，还说他是什么杀人犯的儿子，携带着肮脏的基因。我在旁边清楚地看到——顾妈妈的脸都白了。”
“第二天，顾妈妈学也不让顾丞云读了，亲自带了他上我家给我妈道歉……而我被我妈关在房里，只能听见当时在一楼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似乎是顾妈妈在打顾丞云。”
“我听见她边打边哭，哭的撕心裂肺，而顾丞云却没发出半点儿声音……”
“可他有什么错？！是我先勾引他的！是我罪该万死，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说重点，唧唧歪歪的，我没这么多时间和你在这儿浪费！”池清清按着眉头问。
“慕清清，你得帮帮我——”周扬用手臂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跟泪水：“丞云他不见了，我哪里也找不到他，他妈妈今天上门给我妈说，说他失踪了！你、你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吗？”
顾丞云失踪了？
池清清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书中，顾妈妈就是在知道顾丞云的性向后跟顾丞云大吵了一架，直接导致了顾丞云的自杀，而如今周扬的父母听上去也为书中顾丞云的死填了砖加了瓦。
顾丞云在书中自杀的地方……
池清清拼命回忆着原书中的内容，终于找到了一个线索——
“周扬每年都会来到这座桥边，放上一束白雏菊，而岳乐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周扬。他猛吸了一口手里夹着的烟，烟雾笼罩着的笑容充满苦涩，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抹去周扬心中关于那个人留下的痕迹。”
“桥。是桥。”池清清望着窗外的周扬，肯定道：“他一定在盼邻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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