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七章神秘玩家
甄熙回到登陆空间，才发现收到了一封私信，是哆啦发来的，同意见面，明晚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甄熙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只是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已经疲惫不堪，无心细想，她退出游戏，摘掉头盔，脱掉连体服，直接栽倒在床。
刚躺下闹钟就响了，甄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第二宇宙待了整整一晚上。
她挣扎着起来，进了工作室，戴上头盔，点击使用了一张自动卡，摘掉头盔，回到卧室，睡了过去。
这一觉昏天暗地，噩梦连连。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甄熙爬起来先叫了份外卖，等外卖这期间，她打开电脑浏览新闻。
头条就是昨晚的星宿下凡，不过内容却令甄熙大吃一惊。
新闻上说第二宇宙的研发团队中有人私自修改了五彩流星雨的降落地点，致使金星登录区损失惨重，整座城市被毁，服务器烧毁数台，很多玩家信息丢失，具体损失高达十亿。
至于那个人，竟然还没揪出来，正在进行一对一审问。
外卖到了，甄熙强迫自己吃完。
吃完饭先是去了工作室查看自动影响，画面里，熙熙正在接诊，完全看不出是自动程序。
甄熙看着画面里的熙熙，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她摘下头盔戴上，试图登陆游戏，果然登陆失败了。
甄熙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官方干的好事，现在的熙熙恐怕就是另外一个人，什么狗屁的自动卡，就是骗她玩呢。
正这时，敲门声响起。
甄熙很惊讶，她这个0社交的人，点外卖都是0接触配送，会有谁在大白天上门？
甄熙来到门前，打开监控一看，竟然是第二宇宙工作人员，只能开门。
来的是个男子，长得很英俊，他笑着介绍，“我是第二宇宙外勤联络科的科员，代号飞鹰，我来带您去总部述职。”
甄熙疑惑不解，“从来没听说要述职呀？”
飞鹰闻言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牌，“您可现在拨打总部电话确认我的身份，这个述职程序早就开始了，官网上早有公示，你也可以查询一下。为了不影响每个工作人员在第二宇宙的正常工作，我们是分批次按顺序接人到总部，您的顺序是第108位，原本今天应该是107位，可是他那边出了点情况，就把你的顺序提上来了。”
甄熙本能地不想去，飞鹰却说：“您的具体工作内容已经有人上线帮您处理了，请马上跟我走吧。”
甄熙一愣，“明明是我用了自动卡的。”
飞鹰也是一愣，“自动卡就是另外一个人啊，第二宇宙能自动的只有npc，您不知道吗？”
甄熙：“”
上了飞鹰的车，甄熙依旧在回味这句话，忍不住开口问：“那我每天下班后的自动程序难道也是另外一个人？”
飞鹰笑了，“洗脸刷牙洗澡睡觉这些，当然不需要特意安排个人。但是白天的工作很特殊，每天都要面对不一样的情况，自动程序无法应付。毕竟自动程序是人写的，自然没法和女娲创造的npc相比，很容易露馅的，所以白天的自动卡就是安排另外一个人代替你上一天班。”
甄熙又问：“那有没有人会在我下线之后登陆我的账号呢？”
飞鹰从后视镜中看了甄熙一眼，“怎么可能，没必要啊，工作账号限制颇多，又不能参与游戏，很无聊的。”
甄熙不再说话，很快就到了总部大厦。
飞鹰直接把甄熙送到一处宽敞的办公室，看面积得有三个足球场大，乳白色的地板，淡绿色的天花板，宽大的落地窗，空无一物，仅正中央有一组浅灰色的沙发。
飞鹰交待甄熙坐着等，便离开了。
不一会，另外一侧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老太太，微胖，穿着随身的运动服，面容十分亲善。
这身打扮出现在这装修风格里，竟然不违和。
那老太太制止了要起身的甄熙，“坐下吧，好孩子，别拘束。我是我们这个部门的心理测评师，你叫我王姨就行，主要是负责你们职业适应性测评，你不用紧张，你做了三年了，肯定是合格的，只不过这流程还要走一走。”
甄熙现在不相信官方任何人的话，心里提防着，面上带笑，“麻烦您了，王姨。”
老太太坐在甄熙对面，和蔼地说：“那我们就开始吧，先问你几个问题。”
“你对你现在的工作生活还满意吗？”
甄熙笑着点头，“比我之前的生活好多了，现在收入有保证，衣食无忧，每天也不用出门上班，在家就成，我很满意。”
话音刚落，沙发变成了红色。
甄熙惊得差点没跳起来。
老太太连忙安抚道：“你别紧张，这个沙发应用了最先进的测谎技术，一旦检测到人撒谎就会变成红色、紫色、黑色。红色表示有夸张的成分，也是说谎的一种。”
甄熙很尴尬，“对不起。”
老太太温和地笑道：“我刚开始就该提醒你的，不打紧，你重新回答就成。”
甄熙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说谎肯定是行不通的，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先试试半真半假，于是叹了口气，“就是一上线就是一整天，经常只能吃顿早饭，感觉很累，有时候真不想干了，但是一想到辞职后的生活，就又有勇气干下去了。”
沙发又变回了浅灰色。
甄熙松了口气。
老太太笑了笑，“第二个问题，你这份工作不能有私人账号，不能登录第二宇宙玩游戏，是不是很不甘心？”
甄熙惊讶的表情一个没憋住就露了出来。
老太太很意外，“你不知道吗？入职那天要你们上交私人账号，统一注销掉了。”
甄熙不禁想起哆啦说她查到账号已经被注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登陆的第二宇宙。
竟然是真的！？
老太太又说：“我查了你的动态，发现你最近有入手一套新装备。”
甄熙的心一沉，“打算自己用的，若是不能有私人账号，我就送人好了。”
老太太问道：“这装备是谁送你的？”
甄熙一愣，“我自己买的。”
老太太扫了一眼沙发，发现没有变色，有些惊讶，“我查过后台，你的账户里并没有下单，我试图查下单的账户，锁定不了。”
甄熙只能装出惊讶的样子，其实心中是真惊讶，“确实是我自己买的。”
沙发没有变色，老太太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话语却很轻松，“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晚点提交研发部查查日志。”
“不能玩游戏，甘心吗？”
甄熙回忆着自己前段时间的超长上线，摇摇头，“没什么甘心不甘心，我本来累得很，就没精力玩。”
沙发没有变色。
老太太又问：“第二宇宙的人可以永远存活，你羡慕吗？”
甄熙摇摇头，“都是固定程序，没什么好羡慕的。”
老太太立马便问：“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是固定程序吗？”
甄熙忍不住仔细一想，不禁吃了一惊，还真特么的是，比npc还npc，活脱脱的现实社会的npc。
甄熙叹了口气，“我觉得也确实像npc。”
老太太接着问：“但是，现实世界，你会死，你过得也不好，第二宇宙中，你有个令人尊敬的职业，有豪华的住宅，成群的仆人，衣食住行皆是上等，你就从没想过永远生活在第二宇宙吗？”
甄熙一点不否认，“经常会想。”
沙发一直是浅灰色。
老太太一脸严肃，“同样是固定程序，同样受困于眼下的生活，现实和第二宇宙，你会选择哪个？”
甄熙被这震撼灵魂的发问惊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太太露出一个笑容，“不管怎么回答，我都将知道真实答案。”
甄熙摸了摸沙发，叹了口气，“还是现实世界吧。”
沙发没有变色。
老太太脸色大变，“为什么？”
甄熙很认真地想了想，“也许活着就该痛苦，就会挣扎求存，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真的生活在第二宇宙，可能会产生新的痛苦，与其面对未知的痛苦，不如活在这个已经熟悉的痛苦之下。”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你是我这段时间测评以来，唯一给出这个答案的人，其他人都希望生活在第二宇宙。”
甄熙很忐忑，“那是不是想活在第二宇宙才是正确的答案？”
老太太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孩子，你别担心，这些都没有标准答案。”
甄熙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一旦测评不过，我就要失业了，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份谋生的不错选择。”
沙发没有变色。
老太太温和地笑道：“我能理解，我的测评已经结束了，下面会有其他同事过来测评其他方面，你都无需紧张，正常应对就行。”
老太太走了，甄熙刚松一口气，就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宽大的白色长袍，后裙摆很长，拖地而行，他面容白净无须，很是儒雅。
男子来到甄熙面前，“你好，甄熙，我是后羿。”
甄熙腾就站起来，结结巴巴，“您您是后羿？”
后羿是第二宇宙研发团队的首席星空设计师，第二宇宙的星球都是他带队建立的。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按到甄熙肩膀，迫使她坐下，“不要紧张，我有些话要问你。”
甄熙疑惑地问：“您也是测评我的？”
后羿一笑，“当然不是，我刚刚才得知你来了总部，便插队见你一面。”
甄熙脑子里快速运转，她所在的部门是npc运维部下设的npc治疗科，与星空设计师八竿子打不到。
后羿坐了下来，拿出一个显示器，展示给甄熙看，“你认识他吧？”
甄熙扫了一眼，心头一震，上面赫然是吴天的形象。
后羿道：“我查过他的轨迹，他与你有过两次交集。”
甄熙只得点头，“前段时间，我上班的时候，他预约了看诊，当时就说他自己是人类，因为我没有接到系统提示，还以为他撒谎。”
后羿盯着甄熙，“以为？也就是说，后来你发现他确实是人类，你是如何发现的？”
甄熙的心漏跳了一拍，百分百确定吴天是人类，当然是因为捡到他的宝箱，这肯定不能说，“他说他爱上了一个npc，能说出这个词的当然是人类。”
沙发没有变色，甄熙的心才算放下。
后羿很意外，“他说他爱上了一个npc？”
甄熙点头，“叫画影，不过第二次，画影也来了，您应该也能查到，画影说她在现实中是个男人。”
后羿点点头，“那个确实是个玩家，不过他现实中不是男人，是个年迈的老妇人。”
甄熙：“”第二宇宙果然没有真话。
后羿又道：“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很多玩家冲进来，吴天便彻底消失了，你可知道？”
甄熙想说不知道，可是那次她躲在衣柜里躲过了扫射，后羿肯定能查到，“我记得，我躲过一劫，出来发现都人都不见了，就是地上全是血。”
后羿盯着甄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应该问，你有没有捡到什么？”
甄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屁股下面的沙发格外地烫，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我的是工作账号，不能参与任何玩家行为。”
后羿眼神凌厉了起来，声调猛然拔高，“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甄熙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有。”
沙发黑了。
甄熙尴尬得恨不得钻到沙发下面，“我其实看到了一个宝箱。”
后羿似笑非笑，“那宝箱呢？”
甄熙如坐针毡，却只能实话实说，“我试着自己领，但是因为是工作账号，领不了，我当时就输入了自己的私人账号领取，我那时还不知道我的私人账号被注销了，然后宝箱就不见了。”
沙发变回浅灰色。
后羿闻言沉思了，视线盯着沙发，眼珠都不转一下，许久，他站起身，“谢谢你的坦白。”
甄熙慌忙站了起来，“我是不是做错了？”
后羿拖着他的长袍向外走，“你捡宝箱何错之有？”。
甄熙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又猛地跳起来，这破沙发真真是烫屁股。
下面的测评比较平和，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环节，所有的测评做完，天已经黑了，看时间是晚上六点。
飞鹰再次出现将甄熙带到员工食堂，歉意地说：“测试一整天，你肯定又累又饿，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家。”
甄熙微微一笑，“平时也是这样，经常上线就是一天，吃不上一口饭，喝不上一口水，习惯了。”
飞鹰给了她一张卡，“随便吃，等下我来接你。”
甄熙也不客气，要了十几道菜，两个托盘堆得满满的，她找了单独一张桌子，埋头苦吃。
正吃的用心，一阵沁人心扉的香味飘入鼻子，甄熙抬头看看，一个熟悉的面孔从面前经过，正是连青璧。
甄熙下意识要打招呼，突然想到她们只是在游戏里认识罢了，第二宇宙中的关系是不能带入现实中的，非常犯忌讳。
甄熙看见连青璧身边有一个很绅士的男子，为她点菜端盘，非常殷勤。
甄熙暗笑了一下，继续埋头干饭。
吃完饭，飞鹰过来送她回家，路上，甄熙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吴天吗？”
飞鹰摇摇头，“怎么，他很有名？”
甄熙摇摇头，“就随便问问。”
回到家里，已经七点多了，甄熙非常疲倦，可是一想到后羿的问话，便火急火燎穿戴好装备，登陆私人账号。
私人账号一切如常。
甄熙站在自己的登陆空间里，脑袋都要想破了。
这账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可以确定账号应该被注销了，可是不但能登陆，正常操作都没问题，甚至购买东西、捡宝箱都能避免被追踪到，而且是不被研发团队的核心人员追踪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甄熙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和哆啦见面的时间要到了，甄熙走出登录大厅，直奔杀戮酒吧。
哆啦依旧在那个角落，甄熙走过去，笑道：“原来你早到了。”
哆啦突然迎面冲来，甄熙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看清眼前的场景，她吃了一惊，她被困在了一个光束中，不能动弹。
哆啦盯着甄熙上下打量了一番，忽地厉声喝道：“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甄熙慌忙大喊：“哆啦，是我，是我，我是那个疗愈师熙熙。”
哆啦狐疑地绕着甄熙转了两圈，“你就满口胡言吧，你肯定能查到我与那个疗愈师交集甚多，打算冒充逃命吧？”
甄熙急了，“我真是那个疗愈师，我真是，我没骗人。”她脑子里拼命想找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事情，忽地眼睛一亮，“你为了帮我设置了两个微型隐形监视器，昨晚我们还一起捡了很多宝箱，你给了我一套能缩小的战甲，和一张瞬移符。”
哆啦眼睛一亮，随即面色又变暗了，“看来你真是盘古，否则怎么会连这么细节的事情都查得到。”
盘古个屁！
甄熙恨不得多长几张嘴，“我不是什么盘古，你相信我，我我”甄熙忽然想到什么，手中便多了一个面具，戴上之后，昨晚那个形象出现了。
哆啦惊讶地长大嘴巴，“还真是你。”
甄熙松了口气，“真的是我，我之前对你隐瞒了这个私人账号身份，是因为我接触了那把钥匙，我怕担责。原本把钥匙卖给你，就是为了撇清关系，你当初就是报价几十万金币，我也会卖的，既然要撇清关系，自然不能再告诉你我是谁。”
哆啦想了想，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儿。”说完手一挥，困住甄熙的光束不见了。
甄熙重获自由，欢喜地来到哆啦身边，“你刚刚用了什么装备把我从杀戮酒吧带出来？”沙路酒吧虽然不是免战区，但是玩家们会尽力避免在里面发生冲突，因为很多装备是用不了的，等于被束缚了手脚，所以npc就比较惨，经常被用来出气。
哆啦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一个空间跳跃球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装备。”
甄熙：“”果然是听都没听说过。
哆啦盯着甄熙，“你这个账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熙毫不掩饰头疼的样子，“我今天去述职才得知，我的私人账号早就被注销了，和你查到的一样，不过我真不是盘古，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哆啦盯着甄熙上下来回看了几次，“听你的描述，你应该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在你身上？”
甄熙一摊手，“对啊，我就是个无钱无权的普通人，若不是遇到你，我只能任人宰割。”
哆啦闻言很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一定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连私人账号有问题这个位列第一的牢底坐穿隐私都告诉哆啦了，甄熙干脆和盘托出，把关于吴天的一切也说了，包括今天后羿对她的盘问。
哆啦闻言相当惊讶，“吴天，你竟然见到过吴天。”
甄熙更惊讶了，“我以为你会惊讶后羿的出场呢。”
哆啦一摆手，“后羿不算什么，吴天比他厉害多了，你之所以不知道他，是因为他从不署名，从不在人前出现，但是核心成员都是知道他的。”
甄熙很好奇，连忙问：“吴天到底是谁？”
哆啦笑了，“三大科技巨头你知道吧，吴天是梦幻科技的实际掌权人，也就是第二宇宙的控制人之一。”
甄熙万分惊讶，“你确定你认识的吴天就是我说的那个吴天？”
哆啦很肯定，“就单说那艘超光速宇宙飞船，就能证明他一定是吴天。”
甄熙还是不敢相信，“他！吴天？别开玩笑了，他可是说自己爱上了npc，痛苦得要去杀人，那个npc其实是个人类，今天后羿告诉我那人在现实中是个老太太。他若真是梦幻科技的吴天，这些难道查不到吗？”
哆啦叹了口气，“吴天失踪了很长时间了，现实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第二宇宙中，也是追踪无果，后羿之所以找到你，估计，你就是见到他的最后一个目击者了。”
甄熙盯着哆啦，“这么机密的事情你都知道？”
哆啦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我家在现实世界有些地位，没什么机密是不能被我家查到的。况且吴天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掌权人之一，少了一个掌权人，谁家眼瞎看不见？”
甄熙觉得自己的见识实在浅薄，“他真是吴天，怎么会那么”蠢。
哆啦想了想，“两种可能，第一种吴天思维混乱，第二种，吴天演戏给你看。”
甄熙惊讶到后退一步，“肯定是第一种吧？”
哆啦怜悯地看她一眼，“肯定是第二种。”说着抛出飞车，拉着甄熙上了车，“与其在这乱猜，不如看看那艘飞船设置好的终点到底是什么？也许吴天费尽心思给你演了一场戏，就是为了引你去那里看看。”
甄熙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自己鼻子，“演戏给我看？给我！我！”
很快到了天地之门，有几个人类玩家在场，双方交火，没几下，对方四散奔逃，哆啦也不追赶，确定附近没有玩家和npc，拿出钥匙，拉起甄熙的手，向门迈去，穿门而过，出现在门的另一端。
广阔空间，一片虚无。
甄熙抛出宇宙飞船，拉着哆啦上了船，提示音随即响起。这次没有任何意外，宇宙飞船成功启动了空间跳跃。
甄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柔弱却僵硬的东西包裹挤压，难以挣脱，只是一瞬间，宇宙飞船再次停了下来。
“目的地就在前方。”
甄熙和哆啦透过透明大屏望去，虚无之中，赫然有一座古朴肃穆的建筑，建筑上两个大字：圣殿。
甄熙和哆啦对视一眼，哆啦熟悉地掏出套装备，“这是超级防护服，能抵挡绝大多数攻击，包括毒气、火攻等，我长期穿这个，你也穿上，这圣殿阴气森森的，不像好地方。”
甄熙感激地冲哆啦一笑，接过衣服穿上，哆啦又拿出自己的五彩琉璃枪，这才出了飞船，踏上圣殿的台阶。
二人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爬，费了很大力气，才爬到正门前，两个人弯着腰喘着气，甄熙不禁疑惑地问：“我们为什么不用装备飞上来？”
哆啦喘了几口，“我试过了，装备都拿不出来，这地方古怪的很。”她端着枪向空气射击，枪声依旧，“幸好，提前拿了武器出来。”
不能拿装备出来，哆啦谨慎了很多，小心翼翼去推大门，大门看着厚重高大，实则轻轻一推便开了。
里面阴森昏暗犹如鬼屋。
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慢往里走。
这殿内什么都没有，墙上连个壁画都没有，墙上点着昏暗的蜡烛，勉强照亮前方的路。这条路自带迷雾特效，若隐若现，只能看清前方几米的距离。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再次出现一道门。
甄熙走上前去推门，哆啦端着枪一脸戒备。
门开了，里面的情形令他们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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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熙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只是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已经疲惫不堪，无心细想，她退出游戏，摘掉头盔，脱掉连体服，直接栽倒在床。
刚躺下闹钟就响了，甄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第二宇宙待了整整一晚上。
她挣扎着起来，进了工作室，戴上头盔，点击使用了一张自动卡，摘掉头盔，回到卧室，睡了过去。
这一觉昏天暗地，噩梦连连。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甄熙爬起来先叫了份外卖，等外卖这期间，她打开电脑浏览新闻。
头条就是昨晚的星宿下凡，不过内容却令甄熙大吃一惊。
新闻上说第二宇宙的研发团队中有人私自修改了五彩流星雨的降落地点，致使金星登录区损失惨重，整座城市被毁，服务器烧毁数台，很多玩家信息丢失，具体损失高达十亿。
至于那个人，竟然还没揪出来，正在进行一对一审问。
外卖到了，甄熙强迫自己吃完。
吃完饭先是去了工作室查看自动影响，画面里，熙熙正在接诊，完全看不出是自动程序。
甄熙看着画面里的熙熙，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她摘下头盔戴上，试图登陆游戏，果然登陆失败了。
甄熙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官方干的好事，现在的熙熙恐怕就是另外一个人，什么狗屁的自动卡，就是骗她玩呢。
正这时，敲门声响起。
甄熙很惊讶，她这个0社交的人，点外卖都是0接触配送，会有谁在大白天上门？
甄熙来到门前，打开监控一看，竟然是第二宇宙工作人员，只能开门。
来的是个男子，长得很英俊，他笑着介绍，“我是第二宇宙外勤联络科的科员，代号飞鹰，我来带您去总部述职。”
甄熙疑惑不解，“从来没听说要述职呀？”
飞鹰闻言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牌，“您可现在拨打总部电话确认我的身份，这个述职程序早就开始了，官网上早有公示，你也可以查询一下。为了不影响每个工作人员在第二宇宙的正常工作，我们是分批次按顺序接人到总部，您的顺序是第108位，原本今天应该是107位，可是他那边出了点情况，就把你的顺序提上来了。”
甄熙本能地不想去，飞鹰却说：“您的具体工作内容已经有人上线帮您处理了，请马上跟我走吧。”
甄熙一愣，“明明是我用了自动卡的。”
飞鹰也是一愣，“自动卡就是另外一个人啊，第二宇宙能自动的只有npc，您不知道吗？”
甄熙：“”
上了飞鹰的车，甄熙依旧在回味这句话，忍不住开口问：“那我每天下班后的自动程序难道也是另外一个人？”
飞鹰笑了，“洗脸刷牙洗澡睡觉这些，当然不需要特意安排个人。但是白天的工作很特殊，每天都要面对不一样的情况，自动程序无法应付。毕竟自动程序是人写的，自然没法和女娲创造的npc相比，很容易露馅的，所以白天的自动卡就是安排另外一个人代替你上一天班。”
甄熙又问：“那有没有人会在我下线之后登陆我的账号呢？”
飞鹰从后视镜中看了甄熙一眼，“怎么可能，没必要啊，工作账号限制颇多，又不能参与游戏，很无聊的。”
甄熙不再说话，很快就到了总部大厦。
飞鹰直接把甄熙送到一处宽敞的办公室，看面积得有三个足球场大，乳白色的地板，淡绿色的天花板，宽大的落地窗，空无一物，仅正中央有一组浅灰色的沙发。
飞鹰交待甄熙坐着等，便离开了。
不一会，另外一侧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老太太，微胖，穿着随身的运动服，面容十分亲善。
这身打扮出现在这装修风格里，竟然不违和。
那老太太制止了要起身的甄熙，“坐下吧，好孩子，别拘束。我是我们这个部门的心理测评师，你叫我王姨就行，主要是负责你们职业适应性测评，你不用紧张，你做了三年了，肯定是合格的，只不过这流程还要走一走。”
甄熙现在不相信官方任何人的话，心里提防着，面上带笑，“麻烦您了，王姨。”
老太太坐在甄熙对面，和蔼地说：“那我们就开始吧，先问你几个问题。”
“你对你现在的工作生活还满意吗？”
甄熙笑着点头，“比我之前的生活好多了，现在收入有保证，衣食无忧，每天也不用出门上班，在家就成，我很满意。”
话音刚落，沙发变成了红色。
甄熙惊得差点没跳起来。
老太太连忙安抚道：“你别紧张，这个沙发应用了最先进的测谎技术，一旦检测到人撒谎就会变成红色、紫色、黑色。红色表示有夸张的成分，也是说谎的一种。”
甄熙很尴尬，“对不起。”
老太太温和地笑道：“我刚开始就该提醒你的，不打紧，你重新回答就成。”
甄熙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说谎肯定是行不通的，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先试试半真半假，于是叹了口气，“就是一上线就是一整天，经常只能吃顿早饭，感觉很累，有时候真不想干了，但是一想到辞职后的生活，就又有勇气干下去了。”
沙发又变回了浅灰色。
甄熙松了口气。
老太太笑了笑，“第二个问题，你这份工作不能有私人账号，不能登录第二宇宙玩游戏，是不是很不甘心？”
甄熙惊讶的表情一个没憋住就露了出来。
老太太很意外，“你不知道吗？入职那天要你们上交私人账号，统一注销掉了。”
甄熙不禁想起哆啦说她查到账号已经被注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登陆的第二宇宙。
竟然是真的！？
老太太又说：“我查了你的动态，发现你最近有入手一套新装备。”
甄熙的心一沉，“打算自己用的，若是不能有私人账号，我就送人好了。”
老太太问道：“这装备是谁送你的？”
甄熙一愣，“我自己买的。”
老太太扫了一眼沙发，发现没有变色，有些惊讶，“我查过后台，你的账户里并没有下单，我试图查下单的账户，锁定不了。”
甄熙只能装出惊讶的样子，其实心中是真惊讶，“确实是我自己买的。”
沙发没有变色，老太太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话语却很轻松，“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晚点提交研发部查查日志。”
“不能玩游戏，甘心吗？”
甄熙回忆着自己前段时间的超长上线，摇摇头，“没什么甘心不甘心，我本来累得很，就没精力玩。”
沙发没有变色。
老太太又问：“第二宇宙的人可以永远存活，你羡慕吗？”
甄熙摇摇头，“都是固定程序，没什么好羡慕的。”
老太太立马便问：“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是固定程序吗？”
甄熙忍不住仔细一想，不禁吃了一惊，还真特么的是，比npc还npc，活脱脱的现实社会的npc。
甄熙叹了口气，“我觉得也确实像npc。”
老太太接着问：“但是，现实世界，你会死，你过得也不好，第二宇宙中，你有个令人尊敬的职业，有豪华的住宅，成群的仆人，衣食住行皆是上等，你就从没想过永远生活在第二宇宙吗？”
甄熙一点不否认，“经常会想。”
沙发一直是浅灰色。
老太太一脸严肃，“同样是固定程序，同样受困于眼下的生活，现实和第二宇宙，你会选择哪个？”
甄熙被这震撼灵魂的发问惊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太太露出一个笑容，“不管怎么回答，我都将知道真实答案。”
甄熙摸了摸沙发，叹了口气，“还是现实世界吧。”
沙发没有变色。
老太太脸色大变，“为什么？”
甄熙很认真地想了想，“也许活着就该痛苦，就会挣扎求存，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真的生活在第二宇宙，可能会产生新的痛苦，与其面对未知的痛苦，不如活在这个已经熟悉的痛苦之下。”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你是我这段时间测评以来，唯一给出这个答案的人，其他人都希望生活在第二宇宙。”
甄熙很忐忑，“那是不是想活在第二宇宙才是正确的答案？”
老太太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孩子，你别担心，这些都没有标准答案。”
甄熙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一旦测评不过，我就要失业了，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份谋生的不错选择。”
沙发没有变色。
老太太温和地笑道：“我能理解，我的测评已经结束了，下面会有其他同事过来测评其他方面，你都无需紧张，正常应对就行。”
老太太走了，甄熙刚松一口气，就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宽大的白色长袍，后裙摆很长，拖地而行，他面容白净无须，很是儒雅。
男子来到甄熙面前，“你好，甄熙，我是后羿。”
甄熙腾就站起来，结结巴巴，“您您是后羿？”
后羿是第二宇宙研发团队的首席星空设计师，第二宇宙的星球都是他带队建立的。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按到甄熙肩膀，迫使她坐下，“不要紧张，我有些话要问你。”
甄熙疑惑地问：“您也是测评我的？”
后羿一笑，“当然不是，我刚刚才得知你来了总部，便插队见你一面。”
甄熙脑子里快速运转，她所在的部门是npc运维部下设的npc治疗科，与星空设计师八竿子打不到。
后羿坐了下来，拿出一个显示器，展示给甄熙看，“你认识他吧？”
甄熙扫了一眼，心头一震，上面赫然是吴天的形象。
后羿道：“我查过他的轨迹，他与你有过两次交集。”
甄熙只得点头，“前段时间，我上班的时候，他预约了看诊，当时就说他自己是人类，因为我没有接到系统提示，还以为他撒谎。”
后羿盯着甄熙，“以为？也就是说，后来你发现他确实是人类，你是如何发现的？”
甄熙的心漏跳了一拍，百分百确定吴天是人类，当然是因为捡到他的宝箱，这肯定不能说，“他说他爱上了一个npc，能说出这个词的当然是人类。”
沙发没有变色，甄熙的心才算放下。
后羿很意外，“他说他爱上了一个npc？”
甄熙点头，“叫画影，不过第二次，画影也来了，您应该也能查到，画影说她在现实中是个男人。”
后羿点点头，“那个确实是个玩家，不过他现实中不是男人，是个年迈的老妇人。”
甄熙：“”第二宇宙果然没有真话。
后羿又道：“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很多玩家冲进来，吴天便彻底消失了，你可知道？”
甄熙想说不知道，可是那次她躲在衣柜里躲过了扫射，后羿肯定能查到，“我记得，我躲过一劫，出来发现都人都不见了，就是地上全是血。”
后羿盯着甄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应该问，你有没有捡到什么？”
甄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屁股下面的沙发格外地烫，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我的是工作账号，不能参与任何玩家行为。”
后羿眼神凌厉了起来，声调猛然拔高，“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甄熙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有。”
沙发黑了。
甄熙尴尬得恨不得钻到沙发下面，“我其实看到了一个宝箱。”
后羿似笑非笑，“那宝箱呢？”
甄熙如坐针毡，却只能实话实说，“我试着自己领，但是因为是工作账号，领不了，我当时就输入了自己的私人账号领取，我那时还不知道我的私人账号被注销了，然后宝箱就不见了。”
沙发变回浅灰色。
后羿闻言沉思了，视线盯着沙发，眼珠都不转一下，许久，他站起身，“谢谢你的坦白。”
甄熙慌忙站了起来，“我是不是做错了？”
后羿拖着他的长袍向外走，“你捡宝箱何错之有？”。
甄熙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又猛地跳起来，这破沙发真真是烫屁股。
下面的测评比较平和，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环节，所有的测评做完，天已经黑了，看时间是晚上六点。
飞鹰再次出现将甄熙带到员工食堂，歉意地说：“测试一整天，你肯定又累又饿，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家。”
甄熙微微一笑，“平时也是这样，经常上线就是一天，吃不上一口饭，喝不上一口水，习惯了。”
飞鹰给了她一张卡，“随便吃，等下我来接你。”
甄熙也不客气，要了十几道菜，两个托盘堆得满满的，她找了单独一张桌子，埋头苦吃。
正吃的用心，一阵沁人心扉的香味飘入鼻子，甄熙抬头看看，一个熟悉的面孔从面前经过，正是连青璧。
甄熙下意识要打招呼，突然想到她们只是在游戏里认识罢了，第二宇宙中的关系是不能带入现实中的，非常犯忌讳。
甄熙看见连青璧身边有一个很绅士的男子，为她点菜端盘，非常殷勤。
甄熙暗笑了一下，继续埋头干饭。
吃完饭，飞鹰过来送她回家，路上，甄熙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吴天吗？”
飞鹰摇摇头，“怎么，他很有名？”
甄熙摇摇头，“就随便问问。”
回到家里，已经七点多了，甄熙非常疲倦，可是一想到后羿的问话，便火急火燎穿戴好装备，登陆私人账号。
私人账号一切如常。
甄熙站在自己的登陆空间里，脑袋都要想破了。
这账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可以确定账号应该被注销了，可是不但能登陆，正常操作都没问题，甚至购买东西、捡宝箱都能避免被追踪到，而且是不被研发团队的核心人员追踪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甄熙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和哆啦见面的时间要到了，甄熙走出登录大厅，直奔杀戮酒吧。
哆啦依旧在那个角落，甄熙走过去，笑道：“原来你早到了。”
哆啦突然迎面冲来，甄熙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看清眼前的场景，她吃了一惊，她被困在了一个光束中，不能动弹。
哆啦盯着甄熙上下打量了一番，忽地厉声喝道：“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甄熙慌忙大喊：“哆啦，是我，是我，我是那个疗愈师熙熙。”
哆啦狐疑地绕着甄熙转了两圈，“你就满口胡言吧，你肯定能查到我与那个疗愈师交集甚多，打算冒充逃命吧？”
甄熙急了，“我真是那个疗愈师，我真是，我没骗人。”她脑子里拼命想找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事情，忽地眼睛一亮，“你为了帮我设置了两个微型隐形监视器，昨晚我们还一起捡了很多宝箱，你给了我一套能缩小的战甲，和一张瞬移符。”
哆啦眼睛一亮，随即面色又变暗了，“看来你真是盘古，否则怎么会连这么细节的事情都查得到。”
盘古个屁！
甄熙恨不得多长几张嘴，“我不是什么盘古，你相信我，我我”甄熙忽然想到什么，手中便多了一个面具，戴上之后，昨晚那个形象出现了。
哆啦惊讶地长大嘴巴，“还真是你。”
甄熙松了口气，“真的是我，我之前对你隐瞒了这个私人账号身份，是因为我接触了那把钥匙，我怕担责。原本把钥匙卖给你，就是为了撇清关系，你当初就是报价几十万金币，我也会卖的，既然要撇清关系，自然不能再告诉你我是谁。”
哆啦想了想，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儿。”说完手一挥，困住甄熙的光束不见了。
甄熙重获自由，欢喜地来到哆啦身边，“你刚刚用了什么装备把我从杀戮酒吧带出来？”沙路酒吧虽然不是免战区，但是玩家们会尽力避免在里面发生冲突，因为很多装备是用不了的，等于被束缚了手脚，所以npc就比较惨，经常被用来出气。
哆啦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一个空间跳跃球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装备。”
甄熙：“”果然是听都没听说过。
哆啦盯着甄熙，“你这个账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甄熙毫不掩饰头疼的样子，“我今天去述职才得知，我的私人账号早就被注销了，和你查到的一样，不过我真不是盘古，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哆啦盯着甄熙上下来回看了几次，“听你的描述，你应该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在你身上？”
甄熙一摊手，“对啊，我就是个无钱无权的普通人，若不是遇到你，我只能任人宰割。”
哆啦闻言很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一定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连私人账号有问题这个位列第一的牢底坐穿隐私都告诉哆啦了，甄熙干脆和盘托出，把关于吴天的一切也说了，包括今天后羿对她的盘问。
哆啦闻言相当惊讶，“吴天，你竟然见到过吴天。”
甄熙更惊讶了，“我以为你会惊讶后羿的出场呢。”
哆啦一摆手，“后羿不算什么，吴天比他厉害多了，你之所以不知道他，是因为他从不署名，从不在人前出现，但是核心成员都是知道他的。”
甄熙很好奇，连忙问：“吴天到底是谁？”
哆啦笑了，“三大科技巨头你知道吧，吴天是梦幻科技的实际掌权人，也就是第二宇宙的控制人之一。”
甄熙万分惊讶，“你确定你认识的吴天就是我说的那个吴天？”
哆啦很肯定，“就单说那艘超光速宇宙飞船，就能证明他一定是吴天。”
甄熙还是不敢相信，“他！吴天？别开玩笑了，他可是说自己爱上了npc，痛苦得要去杀人，那个npc其实是个人类，今天后羿告诉我那人在现实中是个老太太。他若真是梦幻科技的吴天，这些难道查不到吗？”
哆啦叹了口气，“吴天失踪了很长时间了，现实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第二宇宙中，也是追踪无果，后羿之所以找到你，估计，你就是见到他的最后一个目击者了。”
甄熙盯着哆啦，“这么机密的事情你都知道？”
哆啦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我家在现实世界有些地位，没什么机密是不能被我家查到的。况且吴天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掌权人之一，少了一个掌权人，谁家眼瞎看不见？”
甄熙觉得自己的见识实在浅薄，“他真是吴天，怎么会那么”蠢。
哆啦想了想，“两种可能，第一种吴天思维混乱，第二种，吴天演戏给你看。”
甄熙惊讶到后退一步，“肯定是第一种吧？”
哆啦怜悯地看她一眼，“肯定是第二种。”说着抛出飞车，拉着甄熙上了车，“与其在这乱猜，不如看看那艘飞船设置好的终点到底是什么？也许吴天费尽心思给你演了一场戏，就是为了引你去那里看看。”
甄熙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自己鼻子，“演戏给我看？给我！我！”
很快到了天地之门，有几个人类玩家在场，双方交火，没几下，对方四散奔逃，哆啦也不追赶，确定附近没有玩家和npc，拿出钥匙，拉起甄熙的手，向门迈去，穿门而过，出现在门的另一端。
广阔空间，一片虚无。
甄熙抛出宇宙飞船，拉着哆啦上了船，提示音随即响起。这次没有任何意外，宇宙飞船成功启动了空间跳跃。
甄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柔弱却僵硬的东西包裹挤压，难以挣脱，只是一瞬间，宇宙飞船再次停了下来。
“目的地就在前方。”
甄熙和哆啦透过透明大屏望去，虚无之中，赫然有一座古朴肃穆的建筑，建筑上两个大字：圣殿。
甄熙和哆啦对视一眼，哆啦熟悉地掏出套装备，“这是超级防护服，能抵挡绝大多数攻击，包括毒气、火攻等，我长期穿这个，你也穿上，这圣殿阴气森森的，不像好地方。”
甄熙感激地冲哆啦一笑，接过衣服穿上，哆啦又拿出自己的五彩琉璃枪，这才出了飞船，踏上圣殿的台阶。
二人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爬，费了很大力气，才爬到正门前，两个人弯着腰喘着气，甄熙不禁疑惑地问：“我们为什么不用装备飞上来？”
哆啦喘了几口，“我试过了，装备都拿不出来，这地方古怪的很。”她端着枪向空气射击，枪声依旧，“幸好，提前拿了武器出来。”
不能拿装备出来，哆啦谨慎了很多，小心翼翼去推大门，大门看着厚重高大，实则轻轻一推便开了。
里面阴森昏暗犹如鬼屋。
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慢往里走。
这殿内什么都没有，墙上连个壁画都没有，墙上点着昏暗的蜡烛，勉强照亮前方的路。这条路自带迷雾特效，若隐若现，只能看清前方几米的距离。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再次出现一道门。
甄熙走上前去推门，哆啦端着枪一脸戒备。
门开了，里面的情形令他们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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