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时移事易
谭鸣休已经七八年没来过芜都了，上次来的时候也是拍戏，只不过是在这座影视基地的另一边，那时他刚结束国外放养回到谭家，对父亲积怨很深，是个不知轻重又与人两生厌的毛头小子，之后冒冒然被推进了这个他不熟悉的领域，开启他混世魔王的生涯……
仰躺在躺椅上的鸣休拿掉扣在脸上的剧本册子，他又想起了那件他不愿回忆的事……
“嘭！”一声爆破很应景的炸响，谭鸣休脑袋嗡了一下，忙起身查探发生了什么。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试一下爆破效果……”负责爆破的老师傅慌忙笑着解释道，怼怼一旁愣着的小徒弟又去安置炸点了。
小枝颇担心的看了鸣休一眼，他之所以想起那件事，是因为在几乎同样的地点，时隔多年，又要上演一场相似的爆破戏，不过为了更好的效果，这场戏放到了夜里，此刻天还大亮，天却阴得隐有要下雨的意思。导演祈祷那拖拖拉拉下到秋季里的雷阵雨不要那么突然，至少等他们晚上把那场爆破戏拍完。
“又要拍大夜了……”鸣休坐回躺椅捏捏眉心，他近期休息得不好，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忽有两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太阳穴，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按揉起来。鸣休嘴角勾起一抹笑，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开始养神，那人犹豫了下，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吹了几口气，鸣休被撩得一抖，正诧异小枝大庭广众的怎么这么开放了，睁开眼却发现小枝抱着一堆衣服路过，她也颇诧异的看了他这边一眼，“啧啧啧”着走掉了，眼神中尽是“你们随意”的神色。鸣休顿时心慌的向后看去……
“于念……”不是莫潇潇，是多日不见人影的于念这厮，这厮这些天不知是受了谁的蛊惑，三天两头夜不归宿，近期更甚，竟然携了赵怡度假去了，美其名曰给鸣枝二人留下独处空间……
可是这些天基本都在剧组啊啊啊！哪有时间独处！
鸣休忍下□□于念的冲动，配合的反手摸摸他脑袋。
于念瞅瞅他，调笑道：“情绪有点低落啊，不应该啊，我这可是……十分识趣儿的给你们空出二人世界了。”说到后面又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笑着怼怼他。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苏董事可少有给你放那么长的假。”谭鸣休本就烦的不是感情的事，听他在一旁插科打诨便不想理会，装模作样的看看剧本，转而问起其他的事。
“回来收拾你的一个烂摊子啊……”于念取出手机给他翻出几张监控截图，“张警官说小枝在消防通道遇到的那个人被拍到了几个模糊画面，技术处理后与之前片场脚架倒塌的案子里现场附近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身形相似，后又在马场，奚水村等地拍摄现场的画面里发现了这人的身影，啊对了，这有个清晰点的，青城记的片场，你看过的，这几人身形及行走步伐相似，估计是同一个人，只是依旧看不清脸……”后几张是那人行走的动图，虽然依据步伐辨别一个人的科学性不大，但可初步推断那个一直在背后作乱捣鬼的人就是那个阿哲，也就是曾做过鸣休替身却忘记他名字的那个本名陈可凡的家伙，此人离开剧组后，竟连他的入组信息也被一并销毁……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背后又有谁在一直插手……
“她不是说曾经打通过阿哲的电话？”鸣休问道。
“然而那之后跟从前一样，销号了。”于念摊手，又吐槽道，“虽然这小子没作什么要命的大妖，但整天被人这么在暗处惦记着也实在是不自在，你说他到底想干嘛？净整些不痛不痒的事……”
“不痛不痒？姓韩的头上的洞不算痛？”谭鸣休白了碎嘴念一眼。
“哟，您这是心疼你弟了？”于念调笑道。
“滚蛋！”鸣休嫌弃的翻一页剧本，不再理会于念。
“啧啧啧，脾气还不小。”于念佯作一副不敢惹的样子跑开了。鸣休现在的状态倒是让他放下心来，有喜有怒，能正常思考，还能跟他互怼，料想鸣休精神上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前些天他被舆论淹没的时候那副面容呆滞忧郁的入魔样子，于念看得可真是又惊又怕，生怕休魔头一个冲动跟闲言碎语众叛亲离的处境同归于尽，搞出更大的麻烦。
他看向在库房和妆室之间窜来窜去的小枝，心笑道谭鸣休这个魔头也算遇上降他的法器了，他最见不得没心没肺的谭鸣休一副忧郁小生的颓丧样，往年遇到事情都是他于念郁闷的份，休魔王该怎样还是怎样，如今乍换了画风，他还真是手足无措了，恰好苏玥莫名其妙给他放了假……咳，他绝不是临阵脱逃，只是在安慰人尤其是安慰休魔王这件事上，小枝总比他有经验。他这几天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带女朋友出去游山玩水，而是一直在忙一件事，他看向棚外阴沉沉的天，等处理完这档子事，这阵风波才算真的过去了……
“真没想到那小子人模狗样的，竟是这种人！”念及他这些天的见闻，于念又低声啐道。
一个场务抱着器材从他身边经过，自言自语道：“哎呦喂，这都秋天了，难不成还会真的下雷阵雨啊，好不容易布的□□可不能淹了……”
“下雨天的爆破戏……上次也是在芜都拍的呢……”于念自言自语的伸出手，天空中还没飘雨丝，但这阴沉的天气总是透露着些许不吉利。
小枝听到这话，插嘴问道：“上次？什么上次？”
“唉，就是七年前陈可凡被炸伤的那次啊……”于念叹道，“炸毁了容又不赖鸣休，他这整日装神弄鬼的，像个什么事啊。”
小枝闻言一愣，瞅瞅外面的鬼天气，心里越发不自在起来，转而望向拍摄基地外聚着的一帮叽叽喳喳的学生妹。那群等待探班的小粉丝拿着应援礼物，聚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什么，一旁落单的胖妹孤零零的低头站着，乍抬起头来，刚好与小枝扫了个对眼。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因为小枝认出了那个胖妹……
“她不是已经被列入粉丝黑名单了吗？怎么还这样畅通无阻？”小枝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不是重点，这个女孩的出现倒是提醒她了……
“小心那个皮肤溃烂的男人……”上次见面的最后，胖妹正是对小枝说了这样一句话。与此相关的，小枝记起了与陈可凡在消防通道的交手，被他近身扼住时，她曾闻到一股一瞬即散的腥臭，就像是……皮肤溃烂的味道。
“今晚的爆破戏必须拍吗？”小枝自言自语的问道。
“当然得拍了，东西都备好了通告也发了，哪能随随便便就晾着那堆人了。”于念顺口回道。
古朴的杜氏雅室里，一名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胖男人慢慢捻着一串佛珠，他看向桌上那缸金鱼，忽将手里的烟蒂弹了进去，火红的金鱼惊得四下散开，熄灭的烟蒂沉到水底，汩汩冒着细碎的小泡。
“她跑哪去了？”男人沉声问道，“不是让你们盯紧她吗。”
阿颂垂首侧立，不答话。
“咳，那小子最近有什么新动作吗？”男人没有继续追问，话锋一转又问起另一个人。
“暂时……好像没什么大动作……”阿颂回道，“他今早去芜都了，我们的人在跟着。”
“芜都？谭家那个不是在那拍戏吗，呵，阿然也在吧？”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钢笔，面色柔和的吩咐道：“打点一下，让她好好玩够了再回来吧，别让她碰上那小子或被人赶出来。”
芜都影视城，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晚上拍摄的空当，陈可凡出现在了工作人员行列，帮着运送器材到各处。蓄势已久的雨依旧没下下来，他四下看了看，挑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开始。
他今天的“准备工作”是改一下爆破装置的设置，使它倒计时出点连环故障……
芜都于他而言意义非凡，于是他预设了一场即将上演的混乱，来为他的过去做个祭奠。他莫名觉得自己做这档子事很顺手，好像什么时候也干过这种私自偷改道具破坏线路的事，但他并不记得是不是有过了。不过这不重要。
他做完手上的事，准备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出门去混到人群里，然而有人进来了……
配电室的门是突然被打开的，一个略显臃肿的男人闪身进来，没有注意到躲到阴影里的陈可凡。
“凑！谁把T3区的电断了啊。”来人很是烦躁，他身后还跟了一个检修员，检修员磨磨唧唧不进来，那人拔高音调不耐烦道，“哎呀磨叽啥，麻利修完滚蛋。”说着打开了配电室的大灯，检修员这才进了屋。
突然的光亮惊了陈可凡一跳，他忙向阴影处又靠了靠，仔细听到来人的声音，忽然觉得此人说话声音和咬字方式有些耳熟，但他不敢看出去，只好贴墙站着，注意着那两人的动静。检修员看了看线路，接了根线就算修好出去了。陈可凡听了那么久二人对话，也大体记起了那个胖男人是谁。
“没想到如今又都凑齐了……”陈可凡摸摸下巴，待检修工出去，才从阴影里出来，沉声招呼道：“莫导演，好久不见啊……”
胖男人疑惑的回过身，似乎对这个散发危险气质的男人很陌生：“呵，我早不是导演了……哎？你谁啊，怎么能随便进配电室……”
陈可凡也不答话，只定定的看着他，脸色依旧是不变的诡异。老莫打量了此人一番，突然像是看出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瞳孔收缩，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避去，然后他看到了半掩着的门，逃命似的猛地向门口奔去，可他身上的赘肉限制了他的活动速度，陈可凡先他一步关了配电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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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躺在躺椅上的鸣休拿掉扣在脸上的剧本册子，他又想起了那件他不愿回忆的事……
“嘭！”一声爆破很应景的炸响，谭鸣休脑袋嗡了一下，忙起身查探发生了什么。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试一下爆破效果……”负责爆破的老师傅慌忙笑着解释道，怼怼一旁愣着的小徒弟又去安置炸点了。
小枝颇担心的看了鸣休一眼，他之所以想起那件事，是因为在几乎同样的地点，时隔多年，又要上演一场相似的爆破戏，不过为了更好的效果，这场戏放到了夜里，此刻天还大亮，天却阴得隐有要下雨的意思。导演祈祷那拖拖拉拉下到秋季里的雷阵雨不要那么突然，至少等他们晚上把那场爆破戏拍完。
“又要拍大夜了……”鸣休坐回躺椅捏捏眉心，他近期休息得不好，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忽有两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太阳穴，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按揉起来。鸣休嘴角勾起一抹笑，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开始养神，那人犹豫了下，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吹了几口气，鸣休被撩得一抖，正诧异小枝大庭广众的怎么这么开放了，睁开眼却发现小枝抱着一堆衣服路过，她也颇诧异的看了他这边一眼，“啧啧啧”着走掉了，眼神中尽是“你们随意”的神色。鸣休顿时心慌的向后看去……
“于念……”不是莫潇潇，是多日不见人影的于念这厮，这厮这些天不知是受了谁的蛊惑，三天两头夜不归宿，近期更甚，竟然携了赵怡度假去了，美其名曰给鸣枝二人留下独处空间……
可是这些天基本都在剧组啊啊啊！哪有时间独处！
鸣休忍下□□于念的冲动，配合的反手摸摸他脑袋。
于念瞅瞅他，调笑道：“情绪有点低落啊，不应该啊，我这可是……十分识趣儿的给你们空出二人世界了。”说到后面又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笑着怼怼他。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苏董事可少有给你放那么长的假。”谭鸣休本就烦的不是感情的事，听他在一旁插科打诨便不想理会，装模作样的看看剧本，转而问起其他的事。
“回来收拾你的一个烂摊子啊……”于念取出手机给他翻出几张监控截图，“张警官说小枝在消防通道遇到的那个人被拍到了几个模糊画面，技术处理后与之前片场脚架倒塌的案子里现场附近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身形相似，后又在马场，奚水村等地拍摄现场的画面里发现了这人的身影，啊对了，这有个清晰点的，青城记的片场，你看过的，这几人身形及行走步伐相似，估计是同一个人，只是依旧看不清脸……”后几张是那人行走的动图，虽然依据步伐辨别一个人的科学性不大，但可初步推断那个一直在背后作乱捣鬼的人就是那个阿哲，也就是曾做过鸣休替身却忘记他名字的那个本名陈可凡的家伙，此人离开剧组后，竟连他的入组信息也被一并销毁……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背后又有谁在一直插手……
“她不是说曾经打通过阿哲的电话？”鸣休问道。
“然而那之后跟从前一样，销号了。”于念摊手，又吐槽道，“虽然这小子没作什么要命的大妖，但整天被人这么在暗处惦记着也实在是不自在，你说他到底想干嘛？净整些不痛不痒的事……”
“不痛不痒？姓韩的头上的洞不算痛？”谭鸣休白了碎嘴念一眼。
“哟，您这是心疼你弟了？”于念调笑道。
“滚蛋！”鸣休嫌弃的翻一页剧本，不再理会于念。
“啧啧啧，脾气还不小。”于念佯作一副不敢惹的样子跑开了。鸣休现在的状态倒是让他放下心来，有喜有怒，能正常思考，还能跟他互怼，料想鸣休精神上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前些天他被舆论淹没的时候那副面容呆滞忧郁的入魔样子，于念看得可真是又惊又怕，生怕休魔头一个冲动跟闲言碎语众叛亲离的处境同归于尽，搞出更大的麻烦。
他看向在库房和妆室之间窜来窜去的小枝，心笑道谭鸣休这个魔头也算遇上降他的法器了，他最见不得没心没肺的谭鸣休一副忧郁小生的颓丧样，往年遇到事情都是他于念郁闷的份，休魔王该怎样还是怎样，如今乍换了画风，他还真是手足无措了，恰好苏玥莫名其妙给他放了假……咳，他绝不是临阵脱逃，只是在安慰人尤其是安慰休魔王这件事上，小枝总比他有经验。他这几天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带女朋友出去游山玩水，而是一直在忙一件事，他看向棚外阴沉沉的天，等处理完这档子事，这阵风波才算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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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的爆破戏……上次也是在芜都拍的呢……”于念自言自语的伸出手，天空中还没飘雨丝，但这阴沉的天气总是透露着些许不吉利。
小枝听到这话，插嘴问道：“上次？什么上次？”
“唉，就是七年前陈可凡被炸伤的那次啊……”于念叹道，“炸毁了容又不赖鸣休，他这整日装神弄鬼的，像个什么事啊。”
小枝闻言一愣，瞅瞅外面的鬼天气，心里越发不自在起来，转而望向拍摄基地外聚着的一帮叽叽喳喳的学生妹。那群等待探班的小粉丝拿着应援礼物，聚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什么，一旁落单的胖妹孤零零的低头站着，乍抬起头来，刚好与小枝扫了个对眼。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因为小枝认出了那个胖妹……
“她不是已经被列入粉丝黑名单了吗？怎么还这样畅通无阻？”小枝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不是重点，这个女孩的出现倒是提醒她了……
“小心那个皮肤溃烂的男人……”上次见面的最后，胖妹正是对小枝说了这样一句话。与此相关的，小枝记起了与陈可凡在消防通道的交手，被他近身扼住时，她曾闻到一股一瞬即散的腥臭，就像是……皮肤溃烂的味道。
“今晚的爆破戏必须拍吗？”小枝自言自语的问道。
“当然得拍了，东西都备好了通告也发了，哪能随随便便就晾着那堆人了。”于念顺口回道。
古朴的杜氏雅室里，一名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胖男人慢慢捻着一串佛珠，他看向桌上那缸金鱼，忽将手里的烟蒂弹了进去，火红的金鱼惊得四下散开，熄灭的烟蒂沉到水底，汩汩冒着细碎的小泡。
“她跑哪去了？”男人沉声问道，“不是让你们盯紧她吗。”
阿颂垂首侧立，不答话。
“咳，那小子最近有什么新动作吗？”男人没有继续追问，话锋一转又问起另一个人。
“暂时……好像没什么大动作……”阿颂回道，“他今早去芜都了，我们的人在跟着。”
“芜都？谭家那个不是在那拍戏吗，呵，阿然也在吧？”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钢笔，面色柔和的吩咐道：“打点一下，让她好好玩够了再回来吧，别让她碰上那小子或被人赶出来。”
芜都影视城，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晚上拍摄的空当，陈可凡出现在了工作人员行列，帮着运送器材到各处。蓄势已久的雨依旧没下下来，他四下看了看，挑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开始。
他今天的“准备工作”是改一下爆破装置的设置，使它倒计时出点连环故障……
芜都于他而言意义非凡，于是他预设了一场即将上演的混乱，来为他的过去做个祭奠。他莫名觉得自己做这档子事很顺手，好像什么时候也干过这种私自偷改道具破坏线路的事，但他并不记得是不是有过了。不过这不重要。
他做完手上的事，准备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出门去混到人群里，然而有人进来了……
配电室的门是突然被打开的，一个略显臃肿的男人闪身进来，没有注意到躲到阴影里的陈可凡。
“凑！谁把T3区的电断了啊。”来人很是烦躁，他身后还跟了一个检修员，检修员磨磨唧唧不进来，那人拔高音调不耐烦道，“哎呀磨叽啥，麻利修完滚蛋。”说着打开了配电室的大灯，检修员这才进了屋。
突然的光亮惊了陈可凡一跳，他忙向阴影处又靠了靠，仔细听到来人的声音，忽然觉得此人说话声音和咬字方式有些耳熟，但他不敢看出去，只好贴墙站着，注意着那两人的动静。检修员看了看线路，接了根线就算修好出去了。陈可凡听了那么久二人对话，也大体记起了那个胖男人是谁。
“没想到如今又都凑齐了……”陈可凡摸摸下巴，待检修工出去，才从阴影里出来，沉声招呼道：“莫导演，好久不见啊……”
胖男人疑惑的回过身，似乎对这个散发危险气质的男人很陌生：“呵，我早不是导演了……哎？你谁啊，怎么能随便进配电室……”
陈可凡也不答话，只定定的看着他，脸色依旧是不变的诡异。老莫打量了此人一番，突然像是看出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瞳孔收缩，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避去，然后他看到了半掩着的门，逃命似的猛地向门口奔去，可他身上的赘肉限制了他的活动速度，陈可凡先他一步关了配电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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