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心事
“小野……”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小野悬了许久的心暂时放了下去，那股难以名状的委屈又升上心头，嘴硬的回道：“我不是关小野，她已经被你急死了，这会儿正去找你讨……申冤呢！”关小野口不择言，惹得邻座的大妈频频侧目。
“呵呵呵。”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宠溺笑声。
“笑什么笑，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小野又急道。
“手机没电了，昨晚睡得早，没听见电话，早上阿宣说你着急找我……”
“你没事吗？听说你们那边昨天傍晚出事了……”
“哦，没事，有惊无险，那几个伤了的哥们也离爆炸中心够远，没什么大事，就是爆炸动静太大，加上今年国内生产事故不只这一起，上面过度重视了。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没什么。”小野挂了电话，在想还有没有必要去亲眼看看，心想反正都坐上这趟车了，去一趟好了。
天快黑的时候，库塔尔员工公寓区闯进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孩，她气咻咻的冲上三楼，咣咣咣砸开302的门，卢柯西刚洗完澡，用毛巾擦着脑袋去开门，开门的瞬间愣了下，然后怀里猝不及防的扑进一只“小动物”。卢柯西支着双臂看看怀里突然窜过来的关小野，又回头看了看他一脸懵逼举双手表无辜的室友。
“你怎么来了……”柯西伸长手把宿舍门关上，隔绝门外好事者调侃探究的视线。
“打电话那会儿就在车上了……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小野闷闷的回道。
“呵……”柯西无奈的笑笑，摸了摸小野的乱发。
“想你了……”小野固执的补充道。
柯西愣了一下，“我也是……”
小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柯西放下一桩心事，觉得自己先前的顾虑多余的很，终是坦然的抱紧她……
在很多犹豫不决的选择中，当你在那个否定的选项上摇摆不定时，内心其实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若不是真的想要，又何必犹豫那么久……
谭鸣休跟亓笑笑头对头俯瞰婴儿床上与二人同款表情的小婴儿，那小孩正在玩手指，神情专注又警惕，不时看看那两个正打量他的大人。谭鸣休无意抢他的小爪子来啃，只扭头对他姐吐槽：“几天不见，小石头长得更像我姐夫了。”这货一直与他姐夫不甚亲近，大概由于二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总之私下里每每谈起亓磊，休殿总是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
谭惜月见惯了他这副赖皮样子，半是调笑的辩白道：“儿子像爸爸多好啊，你姐夫好歹是个帅哥。”
“呵，你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醋王休逮谁怼谁，没想到亓笑笑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可是……好看的男人多半花心……”见大人们奇怪的看他，又解释道：“我妈说的……就，就像你这样的，多半是花心的……”亓笑笑指指谭鸣休，然后又恢复乖巧模样逗孩子，休殿不知该谢他有眼光还是嫌他人小鬼大，下巴一扬问他：“小子，你作业写完了吗？台词背好了吗？明天你可是有好几场大戏哦，还在这玩不怕明天片场挨冷眼吗？”
“你，你不也在玩嘛……”亓笑笑坚定的把着婴儿车，嘴上不忘狡辩。
“我词儿都背好啦。”谭鸣休把腿搭凳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挑衅道。
亓笑笑跳下凳子，转而去扯切水果归来的关小枝：“小枝舅妈，你来书房帮我对词儿吧……”
小枝强忍流过四肢的“电流”，挤出一个和善的表情：“好啊……”待牵着他走远了，低声恳求：“亓小同学，你还是叫我姐姐或者阿姨吧，舅妈这称呼太别扭了，很容易被人误会啊……”
亓笑笑很认真的思考半晌：“可是鸣休舅舅很喜欢我这样称呼你啊，想必他也是喜欢你的。”
小枝语塞，现在的小屁孩思想都这么早熟？
谭惜月看着斜靠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自家弟弟，犹豫着那人交给她的任务该如何开始。她前几日受苏玥所托做说客，力求消除弟弟对继母的偏见，并且试着原谅父亲，好让这个游离在外的小子重归家庭。惜月虽奇怪于她的心血来潮，但想到许久未见弟弟，约个饭也无妨。
谭鸣休被他姐盯得浑身发毛，颇羞涩的问道：“老盯我看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惜月慈爱的笑笑：“好久没见了，好好看看你。”
鸣休坐直身子，托脸挑眉道：“电视上不是有我嘛，也没什么变化啊，依旧是如此清新帅气。”
“呵。”惜月佯作嫌弃的样子。“说正经的，前几天苏阿姨来找我了……”
鸣休的嬉笑神色凝在脸上，脸色淡漠的问：“她又要做什么？”
“咱爸的生日快到了，你也在外面游离了那么久，不如趁这个机会回来吧……”惜月小心的建议道。
鸣休沉默良久：“我不是一直都在吗……谭苏两家大旗下最为招摇的一面旗子。”他拣了果块丢到嘴里，不去看他姐。
“鸣休，过去的就当它不存在好吗？苏阿姨并不是造成爸妈离婚的原因，你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你的恨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虽然……这对她不公平……”休乍被说中了心结，眼眶红红的猛地看向她。
“至于咱爸，当年他也不是故意抛下我们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只是把这种疏远当做了习惯，但是习惯可以改，我们……”惜月为父亲辩解着。
“习惯？他才是把抛弃一切阻碍他的东西当成了习惯……婚姻阻碍他追求自我了，丢掉，家庭阻碍他掌控余生了，也丢掉，丢不掉的前妻留下的两个累赘，就送得远远的，留他耳根清净……他最爱的是他自己罢了，其次是她苏玥，我们，不过是他茶余饭后觉得孤寡空虚了，才会象征性的慰问一下的末等人。”鸣休看似不经意的话一下下剐着惜月的心，过去的日子又冲回到眼前，但眼下伤春悲秋似乎不是时候……
“爸他总归是有苦衷的，没有哪个父母会无缘无故抛弃自己的心头肉，血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更是无比重要的东西。”惜月看向那个婴儿床，小石头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很像弟弟小时候。
“爸的寿宴，我希望你能参加。”惜月猛地看向鸣休，下定论似的说道。
鸣休有一丝发愣，惜月此时的神色竟像极了父亲施展控制欲时的样子，但显然功力不够。他感到一丝滑稽，于是没忍住笑了：“我尽量。”
惜月见他笑，心神稍有疏解，又毫无预警的说起另一宗：“你觉得……关小枝怎么样？”
这个熟悉的开场白曾无数次出现在鸣休拍的关于姻缘线的戏份中，一般下一句就是“给你做媳妇好不好”的意思了。他眯起眼睛觑他姐，故意回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我感觉这小姑娘处事利索，精明条理，很是居家过日子的好选择。”惜月故意试探。
“精明？她可迷糊呢……”神经大条又心宽，反应也慢。鸣休哼哼唧唧的辩解。
“你姐夫公司有个刚升职的程序员，长相也是很周正，月薪两万加，我觉得……”惜月又试探。
“哎哎哎，打住啊，你弟我还单着呢怎么净考虑外人啊。”鸣休听出她要给单身万年户小枝找男票的话音，忙就此打断。
“你不是整天跟人家不对付嘛，难不成……你也存了份心思？”惜月借话引话，继续探问。
“对啊。”鸣休倒是意外的很坦诚，“虽然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型，又瘦又矮还暴力，但是就是莫名很喜欢，大概是受虐狂吧，啧。”鸣休很认真的分析道。
“可是苏韩的艺人经济合约里有一条见光死，就是不能跟身边工作人员传绯闻，不然公司会选择保艺人，我不想她这么早离开，等合约快结束的时候再说吧。”他倒是很有打算。
“苏阿姨其实蛮喜欢小枝的，如果你有心，她可以给你们安排一组公关。”惜月趁势表明苏玥的意思。
“而且人家还不一定喜欢我……什么？”鸣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倾诉世界里，乍听到苏玥的意思，有点摸不清了。“她不是在撮合小枝跟她儿子吗？”
“不晓得，她只是让我把意思转达给你，自己看着办吧。”惜月起身去厨房看煲的汤，留鸣休一人独自凌乱。
他其实最担心的是会因自己的身份给小枝带来危险和困扰，毕竟助理跟艺人在一起是行业大忌，听惜月这样说，心头顾忌稍有消解。可是……为什么隐隐透露着陷阱的意味……
晚饭过后鸣枝二人带上亓笑笑告辞，这小子很会讨女孩子喜欢，这几日在剧组的相处中已经跟小枝混得很熟了，此刻正坐在鸣枝二人之间，心安理得的依偎在小枝怀里打盹。一旁的谭鸣休羡慕嫉妒恨的瞅了他好几眼，撇过头去看车窗外。亓笑笑偷偷睁开一只眼，似笑非笑的瞅瞅那个别扭的舅舅，伸手扯过鸣枝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然后将小手覆在二人挣扎着要放开的手上，吐出一句颇让人心酸的话：“以前跟爸爸妈妈一起坐车出去玩，我们三个都是这样牵手的……”小枝放弃挣扎，越发觉得现在的小孩人小鬼大。谭鸣休用空的那只手揉揉亓笑笑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心说：“！”
凌晨两点的时候，亓磊才醉醺醺回来，嘴上说着老陈那帮人真闹腾，大晚上的还要去酒吧嗨一把。惜月神色冷漠的去扶他，亓磊醉笑着拥抱她，惜月闭上眼睛，分明在这个怀抱里，曾有别的香气停驻过，而她甚至对这个香气的存在都熟悉了……夫妻多年，总会存在一些奇怪的默契，比如她会在他接起署名“老秦”的电话后的躲闪中窥见端倪，又或者在他拙劣的晚归借口中冷笑置之，她做过最为她所不齿的跟踪狂，又在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后看开了，比起大闹一通撕破脸，接受现状似乎更适合她的性子。
只要不离婚，一切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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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宠溺笑声。
“笑什么笑，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小野又急道。
“手机没电了，昨晚睡得早，没听见电话，早上阿宣说你着急找我……”
“你没事吗？听说你们那边昨天傍晚出事了……”
“哦，没事，有惊无险，那几个伤了的哥们也离爆炸中心够远，没什么大事，就是爆炸动静太大，加上今年国内生产事故不只这一起，上面过度重视了。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没什么。”小野挂了电话，在想还有没有必要去亲眼看看，心想反正都坐上这趟车了，去一趟好了。
天快黑的时候，库塔尔员工公寓区闯进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孩，她气咻咻的冲上三楼，咣咣咣砸开302的门，卢柯西刚洗完澡，用毛巾擦着脑袋去开门，开门的瞬间愣了下，然后怀里猝不及防的扑进一只“小动物”。卢柯西支着双臂看看怀里突然窜过来的关小野，又回头看了看他一脸懵逼举双手表无辜的室友。
“你怎么来了……”柯西伸长手把宿舍门关上，隔绝门外好事者调侃探究的视线。
“打电话那会儿就在车上了……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小野闷闷的回道。
“呵……”柯西无奈的笑笑，摸了摸小野的乱发。
“想你了……”小野固执的补充道。
柯西愣了一下，“我也是……”
小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柯西放下一桩心事，觉得自己先前的顾虑多余的很，终是坦然的抱紧她……
在很多犹豫不决的选择中，当你在那个否定的选项上摇摆不定时，内心其实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若不是真的想要，又何必犹豫那么久……
谭鸣休跟亓笑笑头对头俯瞰婴儿床上与二人同款表情的小婴儿，那小孩正在玩手指，神情专注又警惕，不时看看那两个正打量他的大人。谭鸣休无意抢他的小爪子来啃，只扭头对他姐吐槽：“几天不见，小石头长得更像我姐夫了。”这货一直与他姐夫不甚亲近，大概由于二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总之私下里每每谈起亓磊，休殿总是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
谭惜月见惯了他这副赖皮样子，半是调笑的辩白道：“儿子像爸爸多好啊，你姐夫好歹是个帅哥。”
“呵，你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醋王休逮谁怼谁，没想到亓笑笑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可是……好看的男人多半花心……”见大人们奇怪的看他，又解释道：“我妈说的……就，就像你这样的，多半是花心的……”亓笑笑指指谭鸣休，然后又恢复乖巧模样逗孩子，休殿不知该谢他有眼光还是嫌他人小鬼大，下巴一扬问他：“小子，你作业写完了吗？台词背好了吗？明天你可是有好几场大戏哦，还在这玩不怕明天片场挨冷眼吗？”
“你，你不也在玩嘛……”亓笑笑坚定的把着婴儿车，嘴上不忘狡辩。
“我词儿都背好啦。”谭鸣休把腿搭凳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挑衅道。
亓笑笑跳下凳子，转而去扯切水果归来的关小枝：“小枝舅妈，你来书房帮我对词儿吧……”
小枝强忍流过四肢的“电流”，挤出一个和善的表情：“好啊……”待牵着他走远了，低声恳求：“亓小同学，你还是叫我姐姐或者阿姨吧，舅妈这称呼太别扭了，很容易被人误会啊……”
亓笑笑很认真的思考半晌：“可是鸣休舅舅很喜欢我这样称呼你啊，想必他也是喜欢你的。”
小枝语塞，现在的小屁孩思想都这么早熟？
谭惜月看着斜靠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自家弟弟，犹豫着那人交给她的任务该如何开始。她前几日受苏玥所托做说客，力求消除弟弟对继母的偏见，并且试着原谅父亲，好让这个游离在外的小子重归家庭。惜月虽奇怪于她的心血来潮，但想到许久未见弟弟，约个饭也无妨。
谭鸣休被他姐盯得浑身发毛，颇羞涩的问道：“老盯我看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惜月慈爱的笑笑：“好久没见了，好好看看你。”
鸣休坐直身子，托脸挑眉道：“电视上不是有我嘛，也没什么变化啊，依旧是如此清新帅气。”
“呵。”惜月佯作嫌弃的样子。“说正经的，前几天苏阿姨来找我了……”
鸣休的嬉笑神色凝在脸上，脸色淡漠的问：“她又要做什么？”
“咱爸的生日快到了，你也在外面游离了那么久，不如趁这个机会回来吧……”惜月小心的建议道。
鸣休沉默良久：“我不是一直都在吗……谭苏两家大旗下最为招摇的一面旗子。”他拣了果块丢到嘴里，不去看他姐。
“鸣休，过去的就当它不存在好吗？苏阿姨并不是造成爸妈离婚的原因，你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你的恨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虽然……这对她不公平……”休乍被说中了心结，眼眶红红的猛地看向她。
“至于咱爸，当年他也不是故意抛下我们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只是把这种疏远当做了习惯，但是习惯可以改，我们……”惜月为父亲辩解着。
“习惯？他才是把抛弃一切阻碍他的东西当成了习惯……婚姻阻碍他追求自我了，丢掉，家庭阻碍他掌控余生了，也丢掉，丢不掉的前妻留下的两个累赘，就送得远远的，留他耳根清净……他最爱的是他自己罢了，其次是她苏玥，我们，不过是他茶余饭后觉得孤寡空虚了，才会象征性的慰问一下的末等人。”鸣休看似不经意的话一下下剐着惜月的心，过去的日子又冲回到眼前，但眼下伤春悲秋似乎不是时候……
“爸他总归是有苦衷的，没有哪个父母会无缘无故抛弃自己的心头肉，血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更是无比重要的东西。”惜月看向那个婴儿床，小石头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很像弟弟小时候。
“爸的寿宴，我希望你能参加。”惜月猛地看向鸣休，下定论似的说道。
鸣休有一丝发愣，惜月此时的神色竟像极了父亲施展控制欲时的样子，但显然功力不够。他感到一丝滑稽，于是没忍住笑了：“我尽量。”
惜月见他笑，心神稍有疏解，又毫无预警的说起另一宗：“你觉得……关小枝怎么样？”
这个熟悉的开场白曾无数次出现在鸣休拍的关于姻缘线的戏份中，一般下一句就是“给你做媳妇好不好”的意思了。他眯起眼睛觑他姐，故意回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我感觉这小姑娘处事利索，精明条理，很是居家过日子的好选择。”惜月故意试探。
“精明？她可迷糊呢……”神经大条又心宽，反应也慢。鸣休哼哼唧唧的辩解。
“你姐夫公司有个刚升职的程序员，长相也是很周正，月薪两万加，我觉得……”惜月又试探。
“哎哎哎，打住啊，你弟我还单着呢怎么净考虑外人啊。”鸣休听出她要给单身万年户小枝找男票的话音，忙就此打断。
“你不是整天跟人家不对付嘛，难不成……你也存了份心思？”惜月借话引话，继续探问。
“对啊。”鸣休倒是意外的很坦诚，“虽然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型，又瘦又矮还暴力，但是就是莫名很喜欢，大概是受虐狂吧，啧。”鸣休很认真的分析道。
“可是苏韩的艺人经济合约里有一条见光死，就是不能跟身边工作人员传绯闻，不然公司会选择保艺人，我不想她这么早离开，等合约快结束的时候再说吧。”他倒是很有打算。
“苏阿姨其实蛮喜欢小枝的，如果你有心，她可以给你们安排一组公关。”惜月趁势表明苏玥的意思。
“而且人家还不一定喜欢我……什么？”鸣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倾诉世界里，乍听到苏玥的意思，有点摸不清了。“她不是在撮合小枝跟她儿子吗？”
“不晓得，她只是让我把意思转达给你，自己看着办吧。”惜月起身去厨房看煲的汤，留鸣休一人独自凌乱。
他其实最担心的是会因自己的身份给小枝带来危险和困扰，毕竟助理跟艺人在一起是行业大忌，听惜月这样说，心头顾忌稍有消解。可是……为什么隐隐透露着陷阱的意味……
晚饭过后鸣枝二人带上亓笑笑告辞，这小子很会讨女孩子喜欢，这几日在剧组的相处中已经跟小枝混得很熟了，此刻正坐在鸣枝二人之间，心安理得的依偎在小枝怀里打盹。一旁的谭鸣休羡慕嫉妒恨的瞅了他好几眼，撇过头去看车窗外。亓笑笑偷偷睁开一只眼，似笑非笑的瞅瞅那个别扭的舅舅，伸手扯过鸣枝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然后将小手覆在二人挣扎着要放开的手上，吐出一句颇让人心酸的话：“以前跟爸爸妈妈一起坐车出去玩，我们三个都是这样牵手的……”小枝放弃挣扎，越发觉得现在的小孩人小鬼大。谭鸣休用空的那只手揉揉亓笑笑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心说：“！”
凌晨两点的时候，亓磊才醉醺醺回来，嘴上说着老陈那帮人真闹腾，大晚上的还要去酒吧嗨一把。惜月神色冷漠的去扶他，亓磊醉笑着拥抱她，惜月闭上眼睛，分明在这个怀抱里，曾有别的香气停驻过，而她甚至对这个香气的存在都熟悉了……夫妻多年，总会存在一些奇怪的默契，比如她会在他接起署名“老秦”的电话后的躲闪中窥见端倪，又或者在他拙劣的晚归借口中冷笑置之，她做过最为她所不齿的跟踪狂，又在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后看开了，比起大闹一通撕破脸，接受现状似乎更适合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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