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孤狼_求而不得by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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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孤狼

  叶清翎短暂地在家里住了几天,主要还是陪着外婆,早晨陪外婆在花园晒太阳,散散步,下午等外婆睡醒了午觉,就在房间里聊天,晚上一起看电视。

  她几乎没有主动再和时雨有过交流。

  她们之间,与上一次的相敬如宾相比,现在更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熟悉的陌生人。

  时雨惊惶地发现,她好像真的和叶清翎在渐行渐远,不是演给外婆看的。她已经那么努力地去改变了,她彻彻底底抛下了曾经那个混账的自己,可是叶清翎,仍然不愿意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更让时雨觉得恐慌的是,外婆明显也看出她们之间关系的变化,可就像叶清翎说的那样,渐行渐远,温水煮青蛙,总比突如其来的刺激要温和许多,外婆似乎悄然间已经接受了。

  有一天早晨,时雨早醒后睡不着,提前到楼下吃早餐,正好碰上早起的外婆。

  今早叶清翎还没起床,偌大的餐厅只有她和外婆。外婆和蔼笑着看向时雨,柔和笑道:“染染,外婆老了……”

  外婆顿了顿,伸出枯枝般的手掌,温和地摸向时雨脑袋。时雨不太习惯亲人间这样亲密地接触,想要躲开,又克制住了。

  这一年来,外婆说过很多次“老了”,之前的每一次,她都是接着说,希望时雨和叶清翎好好的,不想她们之间留下遗憾。

  时雨以为,这一回外婆也会说,让她对叶清翎好一些,好好照顾着叶清翎,小两口之间吵架,没什么过不去的,只要她多哄哄,她们就能重归于好。

  可是外婆温和道:“以后的路,外婆不能陪着你继续走多远了,还是得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地走完。”

  外婆没有再提到叶清翎,更没有再说起她们的感情。

  柳姨正好早餐端过来,外婆笑呵呵地招呼她吃饭。

  时雨埋头,手指紧紧握着刀叉,眸中满是错愕不解,还有一丝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委屈。

  时雨感觉这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孤独无助的小孩子,她掉进了一个黝黑的山洞陷阱里。没有任何人愿意对她施以援手,没有任何人明白她的恐惧,她在一片漆黑中,听见上边人声越来越远,所有人都在离她而去。

  时雨只在很小的时候有过这种情绪,只是那时候,母亲每天忙着和父亲勾心斗角,忙着操心公司的事儿,父亲更不会在意她的死活,没有谁去注意过时雨。于是时雨习惯了将自己龟缩在厚厚的壳中,不去向任何人求助,自己消化这种委屈的情绪。

  久而久之,她变得对自己的情绪变化越来越不敏感,很长一段时间,只是能感觉到“烦躁”而已。

  直到叶清翎失忆,再恢复记忆的这一年里,随着她们的相处,时雨的情绪开关也终于被打开。她感受到了恐惧,感受到了喜欢,感受到了嫉妒,感受到了痛苦,感受到了委屈……

  她终于从壳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她仍然不知道该怎样,正确地向他人表达出这些情绪,更不知道如何向他人求助。

  时雨彷徨无助到了极致。

  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消化、吸收这些情绪,如果吸收不了,就埋藏在心底,等待着彻底爆发的那一天。时雨隐约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但她不知道该怎样改变。

  时雨小口吃了块水果,抬眸,眼底已经是一片平静,她对外婆轻笑道:“外婆,好端端的,说这些丧气话干什么?您时间还多着呢。”

  外婆和蔼笑着点点头。

  ……

  当天下午,时雨去了一趟星月,见周破光。她通过某些关系,直接联系到周破光父母那边,说是要给星月投资,周父周母笑呵呵地同意说,帮她约周破光见面。

  有周父周母出面,周破光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也得见时雨一面。

  办公室内,周破光浏览一遍投资合同,苦笑:“时总,您知道我们星月是小公司,全靠我一个人扒拉起来,您这笔投资,我没有不要的道理,只是……”

  合同上写得很明确,时雨的所有投资,都只能用在叶清翎的运营上。但同时时雨作为星月这一轮最大的投资商,只负责收分成,不干预公司对叶清翎的任何规划和决策。

  说白了,就是时雨给叶清翎的单人投资,还是异常丰厚的那种。

  叶清翎这一年虽然发展得很好,星月做得不比任何一家大公司差,但小公司毕竟有小公司的局限性,叶清翎的前途一片璀璨,但只能循序渐进的来。可是有了时雨这笔投资,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打个比方,星月本来规划的是,叶清翎的全国巡演最早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开始做企划,但有了这笔钱,星月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

  周破光叹口气:“您这是何必呢?”

  时雨淡淡扫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笔扔过去:“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签字吧。”

  周破光签下名字。

  “对了,”时雨淡淡道,“我给星月投资的事情,不要告诉叶清翎。”

  “……好。”周破光点头,又苦笑道,“时总,我能以清翎朋友的身份,和您说一些话吗?”

  周破光说,站在叶清翎朋友的角度和时雨对话,而不是被投资者与投资商的合作关系。

  时雨走到落地窗边,垂眸看着外边人来人往,声音很淡:“你说。”

  “时总……我不知道你们过去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但我作为清翎的朋友,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彻底走出来了。时总,清翎她也希望,你能够快些放下过去。”周破光轻声道。

  “时总,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该放下,就放下吧。”

  时雨淡漠看着窗外,烈阳灼灼,空气仿佛被烧得扭曲。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冷风吹过时雨的鬓发。

  她忽然觉得好冷,落地窗倒影中的表情,彷徨地狰狞一瞬。

  叶清翎已经彻底放下了,外婆也不再强求她们继续在一起,就连叶清翎的朋友也在她面前,劝她早早放下……

  她和叶清翎,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

  时雨感觉头有些晕厥似的疼,浑身都脱力了一般。

  她离开星月的办公楼,盛夏七月,外面骄阳似火。时雨第一次感觉,原来盛夏的阳光这么毒辣,因为刚才吹过空调的原因,体表皮肤摸上去还是冰凉的,身体里却已经灼得厉害,整个人都是晕的。

  时雨抬手遮阳,忘了打伞,虚浮地往前走了几步。

  面前的小喷泉旁,正好走过一个提着生日蛋糕的小女孩,穿着长裙,活力满满地蹦跳而过,丝毫不觉得热似的。

  时雨目光掠过生日蛋糕,涣散一瞬,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好像,明天就是叶清翎的生日了。

  明天……七月二十五日。

  时雨稳住微微虚浮的脚步,电光石火地想起什么,立马打电话叫张依安排一下,她接下来要去曾经和叶清翎一起去过的那家糖果厂。

  之前和叶清翎一块儿约会的时候,时雨没和叶清翎一起做手工糖果,她看得出来,那时叶清翎是有些失落的。只是当时的她没有在意,现在再来补偿……还来得及吗?

  时雨不知道。

  但总归什么都不做要好。

  时雨已经错过叶清翎太多次的生日,她不想再错过这一次了。

  通往城郊的路上畅通无阻,轿车开得很快,时雨闭眼坐在后座上,脑袋越来越昏沉的,有些疼。

  到糖果厂后,时雨下车,走过一段烈阳,又进了厂内的制糖体验间里,空调温度很低。时雨从没有做过烹饪,手作diy更是一个没碰过,制作糖果看着简单,然而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时雨还是在厂里站了接近一下午,才终于做出一盒糖果。

  时雨小心翼翼地将糖果包进精致的礼品盒中,提着它往家里走。

  回程路上,时雨脑袋越来越晕,胃里也一阵翻腾,喉管好像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整个人都是昏沉无力的,想吐得厉害。

  下午五点半,时雨拎着糖果到家时,外婆正在房间里休息,柳姨在厨房择菜,正准备做饭。

  “柳姨,阿翎今天回家吃饭吗?”时雨停在厨房玻璃门外,敲了敲门。

  “叶小姐说她今天有事儿,好像是去录什么综艺节目,不回来吃。怎么啦,时小姐?”柳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时雨垂眸,笑得苦涩:“没什么,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你做你和外婆两人的饭菜就好。”

  “好的,时小姐。”

  时雨本来就经常在外边应酬,临时不在家里吃饭是常有的事儿,柳姨并没有怀疑什么。

  厨房外,时雨脸色苍白得吓人,她捂着小腹,长长地吐口气,扶着墙蹒跚进了电梯。电梯上升时,她胃里恶心的感觉更加明显,喉管闷痛得快要窒息。

  时雨几乎是无力地跌进房间里,昏昏沉沉间,她还记得小心翼翼地将糖果放在桌上。

  时雨倒在床上,头脑昏沉,全身无力,像是睡了过去,额头上又不断有汗珠冒出,脸色也从刚才的惨白,变得绯红。她闭着眼,呼吸很沉,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坠入无边的噩梦当中。

  ……

  梦里全是叶清翎的身影。

  叶清翎头也不回地离开她。

  叶清翎说,她们再也不可能了。

  叶清翎说,和她再无瓜葛。

  叶清翎决绝地将她推开。

  叶清翎,叶清翎……

  ……

  时雨再睁开眼时,房间里已经一片漆黑,明明已经睡了一觉,可她整个人还是昏沉无力的,汗水浸湿了大片衣服,甚至比刚才还要难受许多。

  “阿翎……生日……”时雨昏沉地想起了什么,大脑钝钝地痛着,还没有完全从噩梦中走出来。她迷糊地以为已经过了一整天,以为叶清翎的生日已经要过去了。

  时雨手臂用力伸到枕边摸索一阵,找到手机,一不小心没拿稳,手机从她手里滑落到地上。

  “唔……!”

  时雨眼角差点没浸出泪水,她艰难地捡起手机,点开屏幕,她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集中在左下角的时间点上面。

  时雨长舒一口气。

  现在正好是十一点五十九,好巧,她没有错过。

  时雨拨通叶清翎的号码。

  ……

  叶清翎今天综艺录制的地点是在城东,录制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商务车往城里开的路上,正好顺路要经过她的公寓。叶清翎录了一天,有些累了,就直接回了她自己的小家,准备泡个澡好好就睡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回时家陪外婆。

  洗完澡,叶清翎关灯上床,迷迷糊糊即将进入梦乡时,床头柜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

  “唔……”叶清翎伸个懒腰,不情愿地摸过手机,“喂?”

  “阿翎……”电话那头,传来时雨沙哑的声音。

  时雨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哑,还带着沉闷的鼻音,显得异常柔弱无力,毫无平日里的清冽。以至于叶清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时雨打来的电话。

  她和时雨已经很久没通过电话了,叶清翎怔了怔,忽然紧紧皱起眉头:“时雨?你怎么了吗?”

  病了?所以声音才这个样?

  时雨那边没有回答,寂静的深夜里,叶清翎明显地听到,话筒那边呼吸很沉,还带着些轻微的喘。

  “时雨?你病了吗?你在哪儿……?”叶清翎皱着眉,焦急起身。

  时雨那边终于有了声音,可是却不是回答叶清翎的问题,而是一句轻缓无力的“生日快乐”。

  叶清翎一怔。

  电话挂断了。

  叶清翎怔怔看着手机屏幕,紧蹙的眉头仍没有松开。屏幕上的时间是七月二十五日,刚好是凌晨,从来记不住她生日的时雨,竟然是今天第一个祝她生日快乐的人。

  时雨大半夜的,哑着嗓子打电话过来,身体明显病得不轻,就只为了和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叶清翎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反而焦急地又拨回时雨的电话,直到响铃停了,那边都没人接听。叶清翎想了想,打电话给张依。

  张依是时雨的特助,工作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叶清翎因为时雨联系她,算是她工作范围以内的事儿。很快,张依接通电话,叶清翎问到时雨今晚住在哪儿后,顿了顿。

  “张姐,你……”叶清翎本来想说,让张依去时家看看,但话到嘴边,莫名地堵了一下。

  叶清翎改口:“她在家里?好的,谢谢张姐。”

  她迅速起身换衣服,打车回时家那边。

  深夜,一路通畅,不过二十分钟,叶清翎就赶回时家,冲进四楼时雨的房间。

  一开灯,叶清翎就看见时雨半趴在床边,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正好合适,时雨穿着白衬衫,后背竟然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叶清翎走近了,看见她脸色也是绯红的,眉头痛苦地皱着。

  “时雨?”叶清翎急促地喊了一声。

  时雨手指紧紧抓着床单,瘦削的手背上青筋明显,她无意识地嘤咛一下,虚弱地睁开眼。

  “阿翎……”时雨张嘴,一时间又发不出声音。

  “别说话。”叶清翎的声音很急,她一边用手背往时雨额头上碰,一边捡起时雨落在旁边的手机,捏着时雨的手指解了锁。她翻开通讯录,看见被置顶在最上方的“阿翎”两字后,愣了一瞬,面无表情地往下翻,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

  “喂……时雨她发烧了……症状……”

  “体温?我马上去量。”还好时雨房间里放着有小型急救箱,叶清翎迅速从里边拿出耳温计,帮她测了一下。看见耳温计上的数字后,叶清翎松了口气。

  ,只是低热而已,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吓人。

  叶清翎继续和医生沟通:“嗯……好像还有点中暑……嗯,先降温,好的……”

  “半小时后到?好的。”

  叶清翎挂断电话,时雨虚弱靠床坐着,眸光迷离地看着她,眼神找不到焦距,眼尾泛着生理性的浅红。时雨额上、脸颊上还浸着汗珠,鬓发贴在脸颊边,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显得异常乖顺可怜,还莫名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靡|丽感。

  叶清翎下意识咬了咬唇,移开目光,用力将时雨抱上床。

  时雨昏沉地挣扎一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软软地躺回了床上。

  叶清翎转身刚要走,时雨就迷迷糊糊捏住了她的衣角。时雨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叶清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走开,但她看着时雨此时的神态,轻叹口气,回头蹲在时雨面前,尽量温声道:

  “时雨,你中暑了,应该还有点热伤风发烧,我去给你打水降降体温。你乖乖躺在这儿等我,好吗?”

  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时雨听懂没有,她痛苦地嘤一声,手指缓缓松开。

  叶清翎蹙着眉,快步走进浴室,很快带着水和毛巾回来。

  她扶着时雨坐正,时雨就软软趴在她怀中。叶清翎能看见到,时雨身子骨瘦得厉害。

  叶清翎先用手指沾了沾水,给时雨扯痧。这是她老家那边的偏方,中暑后在喉咙上扯完痧,身体会舒服很多。叶清翎手指揪到时雨喉咙的皮肤上,用力扯了一下。

  “啊……”一直软绵绵趴在她怀中的时雨,忽然用力颤了一下,本就被雾气盖住的眼眶里,有泪水浸出来,她的声音很委屈,“疼……”

  时雨双手本能地环住叶清翎的腰,脑袋无力地在她脖颈边蹭蹭,像是在轻声抽泣。

  叶清翎扶着时雨的手指,忽然无措地张开一瞬。

  和时雨离婚的那一天,她见过时雨脆弱无措地哭泣;她见过时雨红着眼歇斯底里地威胁她,最后无力地为她妥协;见过时雨卑微地牵着她的衣袖,求她不要离开。

  叶清翎有心软过,也有心疼过,但都只是浅浅一瞬的情绪,和此时此刻的感觉截然不同。

  时雨毫不设防地靠在她怀中,明明被她弄得疼哭了,却还是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就像只露出柔软肚皮的小猫咪,粉嫩的爪子往她的手指间挠啊挠,这种轻微的痒,让她觉得心都软了下来。

  叶清翎茫然地眨了眨眼。

  但很快,感受到怀中时雨微热的体温,她回过神来,手指迅速又沾了沾水,又一次靠近她的喉咙。

  “别动。”叶清翎声音温柔下来,几乎是在轻声哄她,“扯痧是有点疼,疼过了,身体就不难受了。”

  时雨喉咙里发出几声微弱的抽噎,乖乖不动了,手指仍然紧张地揽着叶清翎的腰,像是因为害怕,轻微地颤抖着。

  叶清翎轻轻叹气,长痛不如短痛,加快了扯痧的速度。几次过后,时雨的脸颊上已经滑下委屈的泪水,不过好歹痧扯出来了,喉咙上多了一片青紫色。

  “有感觉好些吗?”叶清翎轻声问。

  时雨声音很弱,几乎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嗯。”

  她的眼神还有些委屈,眸中迷离的雾气比起刚才散去不少,看样子,大脑应该逐渐恢复清明了。

  叶清翎弯腰拿帕子的时候,时雨抱着腿往后缩了缩,可怜地蜷在床上。

  叶清翎一抬头,就看着时雨下巴搁在膝盖上,头发遮住半边脸颊,只留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怯怯看着她。

  生病的时雨,不像是平日里那个满是煞气的女人,更像是一个瘦弱可怜的小女孩。

  叶清翎:“……”

  刚才那种心里被羽毛挠了一下的微妙感觉,又来了。

  她忍下去,靠近撩起时雨的下巴,轻柔地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渍和汗渍。短短几个动作,时雨刚刚才清明过来的眸中又积起朦胧水雾,她迷茫地抿着唇。

  擦完了脸颊,叶清翎扶着时雨靠在床头,想了想,轻声问:“时雨,你自己能擦得动身子吗?有力气吗?”

  时雨微微皱着眉,困惑地歪着脑袋,似乎在努力思考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正当叶清翎做好心理建设——反正以前也看过那么多次了,现在时雨头昏无力,她帮忙擦擦身体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叶清翎准备动手时,时雨忽然微弱地点点头:“嗯。”

  叶清翎松口气,帕子放在水里清了清,递给时雨:“那你自己脱了衣服擦一擦前面,我去给你拿睡衣,待会儿回来我再帮你擦背后。”

  叶清翎抱着睡衣回来后,时雨已经缩在被窝里了,帕子扔在水盆中,换下的衣服杂乱地落在地上。

  “时雨,”叶清翎舔了舔唇,声音莫名干涩,“背对着我起身,我帮你擦擦背后的汗,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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