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_皇后今天知错了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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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八月底,宁瑜忽然离开了盛京,行踪不定。

  九月,皇上病危,西北边关告急,荣军大举来犯!宁国公率军死守西北!

  九月,盛家频频调兵,大盛京城内外,守卫森严。

  九月二十三日傍晚时分,大盛京忽然封城!

  天将黑透,盛京城里头便厮杀了起来!

  大盛宫。

  朝凰殿。

  “什么?”

  皇后从凤塌上起身,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外面乱了?”

  盛国舅点头,也是焦急慌乱:“容家反了。”

  皇后慌了神,急得叫:“你不是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为什么又说不好了?什么不好了?”

  盛国舅心里也在慌着:“原本盛家调兵守在盛京附近,便万无一失,可是,可是这宁瑜,领着兵劫杀我盛家军,杀了二万多人呐!把他们困在了安京!”

  盛国舅也是焦灼,牙咬的死紧,要知道,容家要是起兵成功,那他们便是死路一条!

  皇后急得要昏过去:“那,那就是说——”

  盛国舅急躁起来大骂殷钰,骂他不成事,“哄个女人都哄不好!跟他说了宁国公不能得罪,他倒好,得罪了个透,宁瑜带兵反杀我盛家军,那宁国公还能站在我们这边吗?”

  “那,这宫里还安全吗?恒王呢?他人呢,可会有危险?”

  皇后急得问,盛国舅摇头:“他人在王府里,怕是也凶多吉少,容家开城门引兵进来了,这京里的禁卫军哪里抵抗的住,怕是不多久便要杀进宫里来了。”

  盛国舅道:“妹妹,先走罢,我已经安排了退路,再不走怕是就出不去了!”

  大盛宫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厮杀声,血流的到处都是,满院都是尸身!

  容贵妃早已经里应外合让人开了城门,引容家军进盛京城把控,又开了宫门让容家军入宫守护。

  皇上躺在龙榻上,不停的咳嗽。

  高公公跪在地上,眼圈红着,容贵妃守在龙榻前,她手里端着汤碗,她的手在发抖,这药极猛烈,服下可以让皇上回光返照一般,行动握笔,写下遗诏,但是因为药性太强折损身体,用了药皇上必定撑不了三日。

  这是弑君啊!

  容贵妃心里直发颤,理宗皇帝眼皮鼓动,奄奄一息的,容贵妃一咬牙,让嬷嬷掰开理宗皇帝的嘴,将药强喂到理宗皇帝的嘴里。

  在外头的合承殿里困了不少人,有孩童,还有少男少女,这些都是京城官员的家眷。容贵妃今天借着为皇九子选妃的由头,让盛京里头的夫人们带着家里及笄的女儿入宫相面一下,又因为是喜庆,让夫人们带家里的小孙子们也过来热闹。入了宫便锁了宫门,将这些官眷锁在了这合承宫以作要挟!

  “什么,王府里没有恒王!”

  殷玦转过头,一张瘦削的脸,像抹了层冰粉一样阴寒煞白,让人毛骨悚然,他叫:“给本王找!就算把这盛京的人全杀光了,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本王找出来!”

  容贵妃走进来,她慌张的急忙问:“怎么,没有找到恒王?”

  容国舅心里也极度的不安:“恒王人不在王府,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竟是没有看住,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里,他若是逃出去怕是麻烦了!”

  容贵妃倒不担忧:“皇上与宁国公都站在我们这边,他只有一个被困在安京的盛家军,就算逃出去又有什么用?现在只等皇上清醒过来,写下遗诏,我儿登基为帝,这天下便是我们的了!”

  “皇后那个贱人呢?”容贵妃问,容国舅分心说:“人不在,想必是得了风声和盛国舅一起逃了。”

  容贵甩着袖子发怒,急躁地叫:“又逃了,哥哥怎地如此无用,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竟都看不住!”

  一连二日,盛京城里封城清剿搜索,寻找恒王,人人自危,皇上一直不醒,容贵妃急得把太医全困在朝阳宫里,皇上没有遗诏,便是名不正言不顺!让殷钰逮着把柄落一个清君侧的罪名!

  “废物,全是废物,再治不醒皇上,我要你们通通去死!”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容贵妃竟是感觉自己要被自己逼疯了一般!

  太医跪在地上唯唯喏喏的,殷玦一心只想要殷钰死,城里一直没有找到殷钰,他已经恼的杀了几个人泄怒!

  “不好了!”

  容国舅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他呼哧喘着气,眼睛睁大,白着脸惊慌地叫:“殷钰领兵派人攻进来了!”

  容贵妃失声尖叫:“殷钰!?”

  殷玦呼吸急促:“殷钰带的兵?”

  进盛京的容家军不过五万人,外面厮杀声不绝于耳,外面的天似乎都被血染红了,大盛宫被包围了。

  听得外面的惨叫声,容贵妃软在龙榻旁,身子瑟瑟发抖,她突然爬过去,拼命晃动理宗帝,哭着叫道:“陛下,陛下,你快醒醒,救救我们母子两个吧。”

  二排护卫涌进朝阳殿内,分二排站着,将朝阳殿围住。

  殷钰一身铠甲走进殿内,他摘了头盔,冲殷玦一笑:“九哥,我们许久未见了。”

  殷玦脸色苍白,但表情却异样的镇定,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淡淡地问:“十一弟好算计,好谋划,是我输了。”

  容贵妃软坐在地上直哭,殷玦扶起她,看着母亲,他凄然地一笑:“母妃别哭,是儿子无用,让你失望了。”

  容贵妃一把抱住殷玦,哭着求殷钰:“恒王,一切都是我主使我谋反,玦儿全然不知,他是你九哥啊,我求你,你放了他吧,哪怕流放,哪怕废成庶人,求你留他一条命罢!”

  殷玦搂着容贵妃讲道:“母妃,他怎么会留我,我们兄弟十三个,最终就剩下我跟他了,您还不明白吗?殷家的人,没有长心。”

  容贵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的抱着他,殷玦突然一笑,他歪着头说:“十一弟,你还不知道吧,父皇还留了一手,我也是才知道的,他还留了一个——”

  殷钰走上前,想听仔细,殷玦忽然抬手,手腕上一只短箭飞一般射出去——

  殷钰猛地睁大眼睛,突然一柄利箭射过来,正中殷玦的手腕,殷玦的手一歪,那只短箭贴着殷钰的脸夹擦过,擦出了一条血痕!

  殷钰眯了眼睛,护卫立刻上前将殷玦按住!

  殷钰回头看,宁瑜从殿外走来,手上还拿着弓,她过来看了眼他脸上的伤,淡淡地问:“你没事吧?”

  “……”殷钰突然一笑,眉眼弯弯的,“没事,多亏了瑜儿这一箭。”

  容贵妃去拽殷玦,她看到宁瑜出现,捏着帕子惊的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是一伙的?”殷钰抬手,温热的手指擦掉宁瑜鼻尖上的污血,一笑,对容贵妃说:“自然,宁国公何等大丈夫,怎么会反叛扶持一个通敌卖国的皇子,瑜儿是宁国公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她自然也不会帮你们。”

  “所以,你们不合,就是在演戏!”

  殷玦挣了下身子,恶狠狠地看殷钰,殷钰点头:“自然,只不过瑜儿太入戏了,要不然还真不好骗过你们。”

  “……!”

  殷玦忽然瞪大眼睛,他低头盯着胸口看,看到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把刀,他缓缓扭过头,一双眼睛瞪大,眼里有震惊,不解,然后是讥嘲悲凉!

  他咚地倒在地上,便那样张着眼睛,带着不甘,死了。

  容贵妃尖叫,她爬过去拼命的压着儿子的伤口,染了满手的血,她又抱起殷玦紧紧地按在怀里!

  “我的儿,我的儿!”

  容贵妃哭嚎,她突然间止了声音,这殿里,原本都是她的嚎啕,她突然间止了声,大殿里一片寂静,诡异的瘆人。

  容贵妃缓缓地抬头,她看到站在龙榻前,握着长剑的男人,那剑上,还滴着血,滴着她儿子的血——

  容贵妃张大嘴巴,同样震惊的表情,她尖叫,声音凄惨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

  她抱着儿子的身体,疯一样问床边的男人,大盛的皇帝,盛理宗。

  理宗皇帝丢了长剑,脸上有悲痛,他缓缓地说:“大盛的皇帝只有一个,他不是,自然是要死的。”

  理宗皇帝看向殷钰,眼里有赞许,有骄傲,他说道:“这大盛天下,朕交给你了。”

  理宗皇帝唤高公公,不一会儿,高公公恭谨的捧了一个龙纹的盒子过来,大臣门都已经被召到殿外。理宗让人唤他们进来,他坐在龙榻上,让高公公宣读遗诏,高公公高声念道:“朕以凉德,嗣守祖宗大业……”

  “今立召,传位于皇十一子殷钰……”

  容贵妃坐在地上,张大眼睛,一张脸青白,殷钰接了遗诏,跪下谢恩,理宗皇帝咳了一声,“你们都退下吧。”

  朝臣们都退下了。

  容贵妃扭头看理宗皇帝,她声音有些懵:“你早就立了诏书,要传位给恒王,你一直在骗我。”

  理宗皇帝咳了一声,淡漠地看向她。

  容贵妃喃喃:“你一直都是向着殷钰的,一直都是,所以,你让他跟宁家联姻,为什么啊?为什么?”

  容贵妃几欲疯了!这么多年的宠爱,偏爱,难道竟都是假的!?

  宁瑜对理宗行礼:“父皇,外头还有许多事,宁瑜便先去忙了。”

  理宗点点头,眼神柔和:“瑜儿你辛苦了,先去吧,要留意别伤着。”

  宁瑜离开后,理宗皇帝把太监宫人都打发了,殷钰让护卫守在大殿墙门外,非昭令,任何人都不得进!

  “当年,朕倚仗皇后娘家坐稳了天下,可是盛家日益强大,你哥哥容连原本是盛国舅的得力部下,于是,朕便纳了你为妃,让你生下皇子,朕告诉你,想立老九为帝,于是容家便和盛家分化成了敌对,制衡了盛家。”

  “所以,这么多年的宠爱,偏心,都是假的?”容贵妃坐在地上问,脸木木的,似乎已经不知道痛了。

  理宗皇帝点头,容贵妃突然笑,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她大叫:“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一枚棋子,容家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只是你手上的棋?”

  理宗沉默了片刻,再次点头。

  容贵妃仰天狂笑,突然间顷下腰抱着儿子的尸体,凄厉的尖叫,她叫的那般绝望,凄楚,细细的一把嗓子像尖刀一样穿着这冰冷的朝阳殿!

  “竟都是假的,竟都是假的!我的儿,我可怜的儿!”

  容贵妃摸着儿子冰冷的脸,她不叫了,呵呵笑,她摸着头发,突然拨了发上的金钗竟然是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眼睛里,那般疼,她只是笑,还不解恨一般,又拨了钗,往自己的另一只眼上扎!

  “殷卓然,我瞎了这双眼,到了阴曹地府,投胎转世,便再也不会看不到你的脸了。”容贵妃哈哈笑,手执着金钗扎进了自己的脖颈里,她扎的那样狠,一丝犹豫都没有,死也是极痛快的,只瞬间便没了气,倒在了儿子的身上。

  理宗皇帝闭上眼睛,消瘦的脸,一片厚重的倦怠,瞧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他轻轻说:“钰儿,老九私下养了一对儿子,藏在别庄里,朕已经命人拿了,杀了,你记着,斩草总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只是死人便不必计较了,便将他们一家葬在一处吧。”

  殷钰垂头,脸色平静:“是,父皇。”

  天,一片黑冷寒凉。

  风里,还夹杂着血腥气。

  殷钰走出了朝阳殿,他一路往前,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搜索。

  “……”

  宁瑜高高束着发,头发凌乱,脸上是泥还是污血,一片一片的脏,她身上也是乱七八糟的,衣衫上都是污泥脏血。

  她坐在花园的石台上,二手捏着馒头,正在狼吞虎咽的啃着。

  旁边一人走过,殷钰喊:“有水吗,给我水。”

  那人急忙行礼,恭敬的把水馕解了给他,殷钰拿着过去,疲惫地坐下,递水给宁瑜。

  宁瑜仰头喝了一气,痛快了不少,她解绳子要脱铠甲,殷钰抬手说:“我来吧。”

  宁瑜也没拦着,她实在是累了,殷钰解了绳子,帮她把铠甲脱了,宁瑜顿时一身轻松,好像又能重新喘气了一样。

  “饿了?”

  殷钰轻笑着问,宁瑜点头,突然又护着馒头扭过半身,警觉地看他:“我就这一个馒头了。”

  殷钰看着她的眼眸,眼里有莫名的东西,“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做戏的?”

  宁瑜咽下馒头,因为刚大战过,她实在累了,也没力气讨厌他了,便好声的回他:“一直都知道啊,你又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大盛宫的烛火映在殷钰的眼睛里,他的眼里有光,像掉落了星星一样明亮,他说:“一场宫乱,大盛宫盛京城都要乱上几日,我让人送你回去,好好歇一歇,这里我让人安排就行了。”

  宁瑜点头,她是真的快累死了,将近一个月,收拾叛乱,马不停蹄,反正剩下的也用不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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