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_赐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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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第14章

  人都挑衅到自己眼前了,赵维津哪可能还会忍。

  言礼往边慈身前站,赵维津就抓住边慈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边,不耐烦说道:“你家就你家,什么你的,说句话主谓宾都不全,谁他妈听得懂。”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言礼上前捏住赵维津的手腕往旁边掰,他手劲不小,赵维津没料到这个长了副好学生皮囊的货会动手,毫无防备,等回过神时已经占了下风。

  边慈顺势抽出手腕,手背留下几道手指红痕,她皮肤白,看起来更加明显。

  入目几道红,言礼的心顿时被拧了一下,他一把甩开赵维津的手,赵维津踉跄两步,还未抬头就被他冷言警告:“要动手冲我来,拿女生逞什么威风?”

  毕竟赵维津的本意也不是想伤害边慈,他自知理亏,也感到愧疚,但在边慈以外的人面前示弱,他也做不到。

  “这是我和边慈的事,你少插手。”

  眼看两人越闹越凶,颇有扰民的势头,边慈怄火得很,站出来对赵维津说:“行了赵维津,这是我同班同学,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边慈一凶赵维津就老实了,可他看这男的还是不爽,尤其是边慈凶他的时候,这货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靠!他以为他是谁,不就一个新同学,什么玩意儿!

  赵维津低头去拉边慈的手:“疼不疼?我看看。”边慈却缩手,往后退了些,赵维津丢了面子又被捅了刀子,还不受心上人待见,气恼道,“至于吗边慈,为这么点小事,你就跟我闹脾气?”

  边慈不想跟他吵架,扯开了话题:“你来找我做什么?”

  说到这个赵维津更来气:“你转学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今天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见我了?”

  “没有,我只是……算了。”边慈看向言礼,说,“言礼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说点事。”

  落在赵维津眼里,他自己活脱脱成了一个外人:“你跟他交代什么行踪,我们——”话没说完,边慈一记眼刀飞过来,他只能把后半句憋回去。

  言礼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视线在边慈身上停留了半分钟,最后收回,沉沉地“嗯”了声,越过赵维津,进店关门,只剩下门框上挂着的风铃在清脆地响。

  边慈感觉他好像有点生气。

  说来也是,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有说有笑,没多久就被她朋友莫名针对,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吧。

  回头一定要找机会道个歉。

  边慈收回思绪,暂时把刚才发生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对赵维津平静地说:“走吧,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赵维津笑起来,讨好似的去扒拉边慈的书包,“我帮你背。”

  边慈拍开他的手算是拒绝,脸色挺凉的:“附近有家便利店,去那说?”

  赵维津连连点头,不敢再惹她不高兴:“好好好,

  都听你的。”

  平时五六分钟的路程,边慈有意加快脚步,只用了三分钟。

  赵维津比边慈小一届,是省跳高队的队员,暑假一直在外地集训,为十月份的比赛做准备。

  比赛前后不能外食是硬性规定,边慈也不饿,买了两瓶矿泉水,结完账找了个靠窗的小方桌坐下。

  边慈递给赵维津一瓶,开门见山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边?”

  赵维津拧开喝了一大口,水直接没了一半,拧上盖子,他才回答说:“翻我妈房间,找到了你的租房合同。”

  “何教练知道你来找我了?”

  “她不知道。”

  边慈没好气地说:“你逃课来的,她迟早会知道。”

  赵维津嘿嘿赔笑:“大不了挨顿打,我又不怕。”老实交代完自己的情况,赵维津开始问边慈,“你到底为什么要转学?年底国家队冬训名额,我妈绝对要报你的名字上去,你这成绩,国家队教练绝对看得上,就差临门一脚了,你怎么还往后缩?”

  离开体校那天,周见萱说过类似的话,面对不同的人,边慈还是同样的回答:“医生说我至少要休养半年,何教练让我听医生的话。”

  赵维津难以置信:“你的腰伤有那么严重?”

  边慈淡声道:“医生说的。”--

  赵维津骂了声靠,接着说:“那你也不用转学来靠文化课高考啊,走体考进最好的体大,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我不进体大,我要去综合类大学。”

  边慈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马上十点二十了,今晚的课肯定赶不上,她点开不吃绿豆的头像,发了条请假的私信过去。

  赵维津见边慈还有心情玩手机,伸手叩了下她那边的桌面:“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边慈摁灭手机:“听着呢,你说。”

  赵维津语速加快,比边慈这个当事人还着急:“排名靠前的综合类大学也有体特生名额,你是国家一级,这些年比赛成绩又那么好,闭着眼睛都能进,你走普通高考,最多上普一,这笔账你算不清楚?”

  边慈反问赵维津:“体特生报考综合类大学,只能进体育相关专业,你忘了?”

  “没忘,这怎么了?”

  “我想学别的。”

  “学什么?”

  “没想好,反正不是体育专业,看高考分数再定。”

  赵维津越听越不对劲,一个更

  不对劲的念头突然冒出来,他试着问:“你该不会打算彻底放弃体操了吧?”

  边慈用沉默回应。

  赵维津太难接受这个事实,情绪激动“蹭”地一下站起来:“高考前进不了国家队有什么大不了,明年你肯定能进,为这点病痛就放弃职业生涯,边慈你疯了吧!”

  赵维津这一声吼,引得便利店的客人和服务员频频回头看,边慈感到一阵头疼,手掌挡着侧脸,压低声音冲他说:“傻死了赵维津,你给我坐

  下!”

  赵维津别过头,气得胸口痛,缓了好一会儿才拉回椅子。

  边慈只能尽量温和地跟他解释:“你不用这么惊讶,其实我就是吃不了苦,体操总是让我受伤,从小到大睁眼闭眼就是训练比赛,我明年就成年了,维津,我想过一种没有体操的生活。”

  赵维津听完忍不住冷笑:“你吃不了苦?边慈,你骗鬼呢。”

  “每年过生日,你都不吃蛋糕,宁可去蛋糕店外面对着橱窗许愿,还安慰自己这样省钱又不长肉。初一的时候,你比赛,队里让自费买服装,不交服装费不让上场,你爸死活不给钱,你就去食堂求阿姨让你偷偷洗盘子,就一件30块钱不到的破衣服,你整整洗了一个月的碗,最后比完赛直接晕在后台,差点把我妈吓死。”

  “我妈把你从林水镇带回来那天,我们就认识了。八年了边慈,我认识你八年了,你要骗我也找个聪明的理由,我不是傻逼,我有脑子,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体操就是你全部的希望。”

  这是赵维津第二次跟她正儿八经说这么多话。

  第二次是半年前那场毫无铺垫的表白。

  两次都让边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上次是怕回答不好,伤害这八年的友情,这次是怕再说下去,她会自揭伤疤。

  便利店的客人走了一波,又进来一波,外面那盏路灯隔二十七秒会闪一次,在它闪第三次的时候,边慈收回落在虚空处的目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得对,体操就是我的希望,但不是全部的。我妈离家出走那天,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这辈子不能只靠一个希望活着,否则,一旦它毫无预兆地走了,被留下的人会感觉活不下去。”

  “体操现在对我来说就是如此,我不想再做被留下的那一个,如果离别不可避免,我宁愿是我先走。”

  赵维津在边慈眼里看见了决绝,他知道她不会再回头了。

  “这些事周见萱知道吗?”赵维津问。

  边慈:“不知道,我没跟她说,怕影响她准备冬训。”

  赵维津心里顿时不平衡了:“那你就不怕我影响比赛?”

  边慈扔给他一个白眼:“气得大吼大叫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难道不是你?”

  赵维津:“……”

  “但你千万别受影响,何教练不跟你说,就是怕你意气用事,你争取今年进国家队,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我知道,不用你说。”赵维津靠在椅背上,满脸愁容,“突然觉得好

  没意思,以前明明约好一起进国家队的,你、我、周见萱,我们铁三角组合再也凑不齐了……”

  边慈没接茬,越接越伤感,没有必要。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几分钟前发出的私信,不吃绿豆现在才回复她。

  [不吃绿豆:什么私事?很重要?]

  [爱吃红豆:挺重要的,我发小来找我。不过现在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半小时内能上线,今晚还上课吗?]

  [不吃绿豆:不上了。]

  [爱吃红豆:好,学长你早点休息。对了,周考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

  [不吃绿豆:嗯。]

  奇怪。上午明明还好好的,晚上怎么这么冷淡了?

  心情不好?身体不舒服?跟女朋友吵架了?咦,学霸有女朋友吗……好吧,她也不知道。

  算了,学霸心海底针,岂是我等学渣能参悟的。

  从便利店出来,赵维津坚持要送边慈回家,走到文具店楼下时,他到底是没憋住,问出了口:“你不练体操,跟刚才那个男的有没有关系?”

  边慈好笑地看着他:“你这脑补能力不写小说可惜了。”

  赵维津没心情跟她开玩笑:“那男的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边慈不以为然:“得了吧,只要是个男的,你都觉得别人对我有意思。”

  赵维津:“……”

  好像也是。

  临走前,赵维津还是不太放心,跟边慈没头没脑强调了句:“边慈,反正你记好,是我先喜欢你的。”

  边慈只好又认真地拒绝了一次:“赵维津你也记好,我们只能是朋友。”

  赵维津的心脏又中了一枪,暴躁喊停:“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没一句我爱听的,走了!”

  边慈冲他挥手说再见:“路上小心,专心训练,我等你和萱萱的好消息。”

  “知道了,保持联系。”

  “好。”

  店门已关,只能从后面的侧门进。

  边慈从包里摸出钥匙,顺便打开了手机手电筒。从侧门玄关上楼梯那段路没有灯,一到晚上关了店就特别黑。--

  拧门锁,压把手,轻推开门,边慈握着手机对准前方,然而从手电筒发射出去的一束光,很快消失在一片更强烈的光里。

  玄关的塑料凳上放着一个充电台灯,将这段黑暗的路照得通亮。

  前几天麦麦跑言礼房间玩,失手弄坏了台灯,小朋友怕挨骂,赶紧跑下楼拿了个新的给她哥补上,货架高她够不着,还是拜托边慈帮她取下来的。

  当时麦麦赔给言礼的新台灯,就是现在放在塑料凳上的这个。

  临别时分明是已经生气的样子,可是又会记得给她留灯,不知道该说他温柔还是傲娇。

  边慈关掉手电筒,拿起台灯走上二楼,她没着急回屋,走到言礼门前,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落在她的鞋面上。

  伴随笃笃两下敲门声,鞋面上的光唰地一下飞快消失,快得边慈根本没来得及开口。

  “……”

  还是说傲娇比较贴切。

  说不上为什么,边慈就想逗逗这个傲娇怪。

  “言礼你睡了吗?”边慈贴着门,小声问。

  果然,门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边慈开始自导自演、自言自语:“睡这么早啊,台灯给他放门口好了。”

  说完,边慈

  放下台灯,很快又悄悄捡起来,拿着台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做出离开的假象,实则躲在楼梯口靠边那面墙后面暗中观察。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左右,边慈听见房间内响起了脚步声,她探出头往外看。

  房间门被打开,光从一条细线变成不规则的块,言礼站在上面,脸上丝毫不见困意,四处看了看,许是没发现台灯,眉头蹙得更紧。

  言礼没打算多找,还有一堆作业没写,他准备回屋,左肩膀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拍了下,他往左看,没有人,女孩声音在右侧响起。

  “你在找这个吗?”

  边慈捧着台灯双手递上,眼神带笑:“看来这台灯很重要嘛,你睡那么熟,它都能把你叫醒。”

  物件哪会叫人,分明是在调侃他装睡。

  言礼自知掩饰得太拙劣,接过台灯,视线没往边慈脸上停留一下,只回了一个“嗯”。--

  晚自习下课那阵,边慈已经见识过一次言礼的傲娇程度。

  男生都是要面子的,边慈笑归笑,也知道点到为止,跳过台灯这个话题,放下手说:“我替我朋友跟你道个歉,他性格比较爆,其实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这话客气有礼,可就是听着不顺耳,言礼无意迁怒于边慈,心头的无名火还是烧得滋滋响。

  “不是针对我?”

  边慈本来不想细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值得挂在嘴边的光荣事迹。

  但言礼的语气过于强势,明明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而已。

  气氛僵持,边慈败下阵来,无奈解释:“他喜欢我,只要在我身边出现的男性,都会被他针对一次。”

  “都会?”言礼倏地轻笑,“看来喜欢你的人很多,你朋友每次都这样,不怕别人误会你们是一对?”

  边慈乐得轻松:“不怕啊,误会了更好,拒绝一个人的喜欢,总好过拒绝一群人的喜欢吧。”

  “所以你其实也喜欢他?”

  “你说谁?”

  “你那个朋友。”

  边慈摇头:“没有,不喜欢,他只是我朋友。”

  “那你喜欢谁?”口吻平静,像是随口一问。

  边慈没多心,大方承认:“我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时间谈恋爱。”然后顺便礼尚往来关心回去,“你有喜欢的人吗?”

  言礼承认得坦坦荡荡:“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正版的大家!

  后面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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